为四殿下效忠是微臣的荣幸,微臣不敢居功。”
此刻,因为疼痛,唐延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被割裂的官袍凌乱不堪,一动,肩膀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洁净的白纱。
一开始他还纳闷着,唐延为何就这么及时赶到,原来,是为四皇子授琴。
这唐延,倒真是个文武双全,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看着他,眼中若有所思,“唐侍郎救驾有功,确实应该重赏。”
......
皇宫一处僻静的角落,一身黑衣的黑袍和朝霞立在一起,来回踱步,似在着急等待着什么。
终于,瞧见长巷尾一个内侍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压着帽檐疾步而来。
两人重重吁了口气。
见他手臂上多了一圈白纱布,朝霞急道,“不是没成吗,怎么还受伤了。”
她的身后还有数十个内侍装扮的北戎人。他们在约定的地方等不到左成贺,便当机立断撤到了此处等待。
“师父,快进来再说。”墨色面具下,传来云溪清朗的声音。
左成贺匆匆走进冷宫,“云溪,你今天做得很好,幸好你忍住了没有轻易出手。”
若是假扮黑袍的云溪动了手,就直接坐实了北戎欲对东陵皇帝不轨,让处心积虑想诬蔑他们的祁烬如愿以偿。
云溪快速脱下身上的黑袍和面具,“师父快把衣服换上,免得被人瞧见你受了伤,对咱们起疑心。”
左成贺没有犹豫,套上外袍,顷刻间又成了高深莫测的北戎国师。
“我们现在还能离开吗?”朝霞拧眉,“你为何没有按照约定行事?”
他们约好先以黑衣人的身份刺杀,引开那帮影卫,再以信烟为号,让云溪趁皇帝身边守卫薄弱杀了狗皇帝。得手之后,他们再假扮内侍赶回来支援。
“云溪和他们一直等不到你的信烟,又不见你回来,你去哪里了?”
左成贺拿起云溪递来的水壶猛灌了一口,哑声道,“皇帝身边的影卫武功极高,剑上还淬了毒。所幸遇到颜颜,哄着她替我解了。”
云溪和朝霞相视一眼,皆是震惊不已。
他这是以真面目见了大小姐?
左成贺仿佛看透他们的想法,笑道,“那傻丫头从出生就没见过我,认不出来的。”
“压制了毒性,我本欲回去实施第二步计划,没想到,祁烬的想法跟我们一样。”
这回,云溪忍不住了,“师父的意思,另一个刺客是烬王的人?”
正因为与计划的不一样,他才按兵不动,没敢出手,生怕弄巧成拙,反倒让他们一行人陷入绝境。
“没错,祁烬的计划大抵与我们相似,先是用一个轻功极好的人将皇帝身边的影卫引开,等到他们防备松懈的时候,再派人第二次行刺。”
“连着两次出手,那么多御林军在,那些人竟然都能逃掉?”
“刺客逃出去的时候,祁烬正好带着一帮黑甲卫赶来。”左成贺声音沉哑,“那些杀手武功都是一等一的,衣服一脱,混进黑甲卫里,有烬王庇护,谁能找得到?”
“这事惊动了皇后和衡王,可是就在他们过来的路上,御书楼偏偏起了火。衡王赶到的时候,黑甲卫已经清了场,哪里还有他和皇后什么事!”
云溪顿时瞳孔地震,那些杀手,竟都是黑甲卫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