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以这里为中心,统治着所谓的“法属印度支那联邦”
当然,他们也可以坐船,但是坐船就失去了意义了,只有在陆上与普通越南人同吃同住,才能让自己更快的变化得像一个越南人,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了解越南,而后是面见越南的成泰帝,视他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行动计划。他们的最低目标很简单,只要在越南境内引发起越南人自觉的反抗行动,并且帮助这些反抗组织把规模尽可能的弄大就可以了。
但是,谁做事不想做的更好呢?
出了鸿基县,一行人在阮慕年派给他们的两个年轻的向导的带领下抱着游历的心态向南而行,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熟悉这个陌生的国度。当然他们也不用惧怕危险,以这七十余人的实力,寻常两三百人的越南官兵或者少量的法国殖民军根本不是对手,即使遇上硬碰硬的情况,也可以在向导阮氏兄弟的带领下分散隐蔽会合,等到敌方大规模队伍集结的时候,早就可以抽身而去了。
所以。初开始地时候,更像是一个大的旅行团在边游览边熟记地形,并与当地各亲北方的平民或者豪族建立初步地交往。豪阔的出手加上非凡的实力。很快的在五天里,他们已经穿越了两个县城,与两个县城的几个主要头面人物建立了一个初步的交往关系。
到了第六天,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叫做南坛县的地方,经过六天地徒步旅行,前方就要到东京大区最南边的大城市南定府了,在这里。铁良打算商议一下下一步地行动计划,经过这几天的旅行。铁良打算把人分一分,该南下熟悉情况的就南下,该留在东京大区展开行动的就可以折返向北了,这段时间他越来越觉得如果要开展一些行动。一定不能离北面地广西云南太远。
落脚的地方是个当地公学老师的家,也是姓阮,叫阮生色,妻子叫黄氏銮,年轻的阮生色乃是前几年刚刚通过了政府举办的考试。获得了教师资格,由于他地家乡是在离县城较远的南莲乡金莲村,而乡下的房子又小人丁又多,所以索性这年过年便不回老家了,住在学校校舍旁的宿舍内,通过向导阮氏兄弟阿大、阿二的介绍,阮生色满是狐疑的接待了这批看上去强健的有些吓人的来客。
住下来之后。静官儿给了阮生色地妻子黄氏銮几大串兑来的成泰通宝,让她给自己这一行七十四人弄点吃的,眼见天色渐晚,铁良让静官儿与阮氏阿大阿二在外面放风,自己召集剩余七十一人开始会议。
首先的便是派出鸽组继续向南,往中部的安南大区和南部的南支那大区进行一个最多不超过一个月的游历,主要是熟悉当地情况,尽快的发回消息以便日后的行动参考。而其余五个组,着重讨论接下来的行动侧重点,以及在何处建立一个基地。
其他都没有问题,就是在这个基地的设立上面发生了争执。铁良主张仍然在鸿基县作为基地,慢慢向西方渗透,并且先开展暴力活动,而后在乱局中寻找越南当地的有领袖气质的人继承他们的事业,而后便可以顺利撤兵回国,又或者是视情况继续向南或者加大力度。
但是这个方案遭到了狼组负责人叶备的反对,这叶备看上去个子矮矮的,但是身材却是极好,胸肌发达,长了一副瓜子脸,虽然文文静静的,但是眼神却是凶辣无比,一望而知是个阴狠的脚色,这也是当初铁良选他做负责清除重要人物以及审讯俘虏等残忍内容的狼组的原因之一。
这叶备开口的声音也是一如长相那般阴柔,细细的一口河南腔:“铁爷,咱们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虽说鸿基县有阮县令的关系,但是要考虑到万一调任呢?还有他县衙内往来众多,这万一走漏了风声,害人又害己啊。铁爷,这不是个万全之计。照我看,还是向北,在镇南关一带找地方。”
“镇难关?小叶你个瓜娃子疯了嗦?”说话的是熊组负责人,宋庆亲卫戈什哈中选出来的四川人吴海涛,一口骂骂咧咧的四川话道:“日你先人板板的,我们耒些人都是见不得人的。法国老耒些年派了好多瓜儿兵在那,你还说要往那里撞,脑壳坏了嗦?”看了看叶备怀疑的目光,在地下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老子也不是怕,前两年宋督宪跟我两个两个人都上了苗人的寨子,硬是把苗人两万叛兵给招抚了,老子会怕耒些法国老?老子是怕给朝廷添乱子!”
“你脑壳才坏了呢!”叶备不满的顶了一句道:“照你说怎么办嘛!”
“啷个办?”吴海涛不屑的摇了摇头,谑笑道:“老子看你个小白脸不顺眼,不告诉你!”说完负责行动的熊组、虎组早就对那帮阴狠的狼组看不顺眼,这下逮着机会,都跟着自己的组长哈哈大笑起来。那边狼组也是愤恨交加,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顿时气氛喧闹起来。
铁良阴狠的看着这些人,没有说话,刚才他在嘈杂声中依移听到外面静官儿喊了一句什么,但是又听不清楚这宗伙到底是喊些什么,这会儿他正在分辨,眼前的这场突然爆发的争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啪”铁良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压低声音道:“忘了这是在哪了?忘了规矩了?想死就出去死,别祸害大伙儿。”眼睛扫了一下全场,冷冷的说道:“刚刚有没有人听到外面说什么?”
众人都摇头,铁良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窗外,摇了摇头起身到门外看了看,静官儿三人正在狐疑的垫脚看着什么。
钦良没有听错,静官儿刚才是喊了一句“什么人!”只是声音短促,所以铁良以为是听岔了。见铁良出来,静官儿连忙奔了过来,报告说刚刚有个人在偷听,看身形是阮生色。铁良听了,神色狰狞起来,招来鸽组的两个人吩咐了几句,继续返回屋内会商。
经过这一变,气氛顿时就有点压抑。好不容易虎组的负责人湖南人曹羽才贡献出一个方案:在越南与南掌的交界处建立一个补给基地,而后从南掌境内从国内补充给养,具体的事宜由负责后勤的马组负责,并且在接壤的云南境内建立一个中方补给点,整个补给线放在仍旧保持实际独立的南掌境内,让云贵总督冯子材与南掌方面作工作,并且建立一条通讯县和通讯中转站,由电组与国内保持通讯联络。
而云南作为后方大本营来支持这支特别行动队伍,避开镇南关一线的法国人的防线。
这个方案一提出,便以思考镇密,安全性高而且意义十分重要而征服了所有的人。当然,为了给铁良留面子,曹羽还提议在鸿基县的海上补给线依旧保持,与西线的莫边府补给点建立一个横向的朕系,并以这条线为基础,缓缓向北绞杀法国人的补给线。
铁良不是个嫉贤妒能的人,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个方案的价值,对于这个年轻人也是刮目相看,爽快地同意了这个计划。重点迅速转到了阮生色的身上。
阮生色已经被鸽组的人控制住了,阮生色,刚刚操办晚饭回来的黄氏銮,以及一个已经会说话会走路的瘦弱小男孩被鸽组的两个人限制在了房内。见到铁良进来,阮生色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懂汉话?”铁良冷笑一声,问话道。
阮生色仍旧冷哼,没有搭话。铁良冷冷一笑:“你偷听我等说话,便是懂了。”摇了摇头坐了下来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黄氏銮和小男孩,捏了捏小男孩蜡黄的脸用哄孩子的语调道:“你懂伯伯在说什么吗?”
那男孩一笑,点了点头。身子像是站不住似的,一晃又稳住身子,脸上泛起一阵白色来。阮生色夫妇脸上不由露出关切的神色来。
“你叫什么名字?
“阮生宫”男孩身子又是一晃,突然瘫倒在地,口吐白沫,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头沁了出来。
“大爷救救我的孩子!大爷我错了!”阮生色突然跪倒在地恳求道:“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我愿意帮助你!”
铁良点了点头,军医上前诊治后回头道:“是打摆子。”铁良转头看了一眼阮生色,回转来点了点头道:“能治就治吧。也是一条性命。”
军医吩咐人取来金鸡纳霜,给小阮生宫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