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耳其人的愤怒吸引尼古拉二世的注意力之前,这位年轻的沙皇的视线一是在东欧中亚一带,另外的一个着重点便是在于遥远的非洲与德国人起步晚不同的是,沙皇俄国的殖民地争夺算是起了大早赶了个晚集,而且俄国人目光偏于短浅,加上英国人的刻意束缚与提防,在远东的脚步被英国人扶植起来的中国遏制住以后,中亚便成了俄罗斯唯一的拓土方向,所以,俄国人的脚步迟早要向南方迈去。
这是俄罗斯的后院,在志存高远的尼古拉二世眼里,这是天然的领地,俄罗斯的目光应该投放的更远,德国人的忠实走狗意大利人已经在非洲展开了殖民战争,俄罗斯也应当有所作为。但是放眼非洲,除了英国人就是法国人,剩余下来的空白地块己经不多了。如今意大利这样的二流国家已经动起了剩余空白地块的主意,在沙皇的思维里,在我还没有动手之前,绝对不可以让你得手。
所以,俄国的密使已经与埃塞俄比亚的麦纳利克皇帝取得了联系,俄国的物资援助将随后抵达由于与法国人关系的转好,加上迎娶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女的缘故,俄国与传统的敌人英国的关系也有了一定的突破,苏伊士运河已经向俄国人开放。
当然,即便如此,从波罗的海出发,经北海,大西洋,取道直布罗陀海峡经地中海,过苏伊士运河抵达红海,这样的航程远不如从黑海直接进地中海来的便捷,这就更加凸显了在黑海取得出海口的重要性。如今那道狭窄的博斯普鲁海峡控制在土耳其人手里。沙皇每当想起本世纪里三次取得对土耳其的重大胜利,却仍然无法在地中海有一个俄国人地出海口,就无可抑制的感觉到窝囊。以前是有英国人的作祟。现在英国已经是友好国家了,难道还不能改变这一切吗?
年轻地尼古拉二世很快就会得到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的,上帝很垂怜他,在他最需要这样一个借口的时候,就安排土耳其人将旨意带给了他。
以圣彼得堡为心脏,不到三十岁的尼古拉二世沙皇统治着一个衰老的帝国,而他也正试图让这个帝国焕发出新生来。
离着圣彼得堡数千公里的千年古城陕西省汉中府。汉中镇总兵江朝宗今年则是三十五岁,这天正是他三十五岁地生日。以三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做到一镇总兵,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如今爵封公爵地天下第一名将,军界元首聂士成在发迹之前也不过是刚刚由太原镇总兵调任的直隶提督。聂某做到总兵时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而他在三十四岁上便因随刘铭传扰法有功,而后又在江南赈务积功进位实授总兵职务,这还有半辈子好过,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指望的。
但是这一年来。他在江朝宗的脸上却从来没有断过一个愁字,眉头深锁,使得原本身材就不算魁梧地他看上去萎靡不振,全然不像一个少年得志的一方军政大员。
回想这半辈子行来,江朝宗勉强可称得上“得意”二字,但是今天这个生日,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虽说这镇台府的座中坐着西安将军。前些年接替荣禄由密云副都统迁过来的满洲人国俊,陕西布政使张岳年,陕西按察使李有棻,陕西提督雷正绾,除了陕甘总督杨昌浚,陕西巡抚奎俊之外,陕西一省的军政要员几乎都聚齐了,相形之下,敬陪末座地汉中知府李传圣等汉中本地大员几乎是不值一提了。
但是很显然,从这些人面上的忧色就能看出他们并不是来赴一场生日宴会的,烟雾缭绕的屋子里,木图边上挤放着的茶杯,门外表情肃穆一动不动站立着的戈什哈,显然一场重大的军事行动正在筹划之中。
数百里之外的西安陕甘总督府内,总督杨昌浚,巡抚奎俊,翰林出身地提学史赵维熙也正在筹划着,不过这里的气氛要融合的多,他们忙着的是一场迎接仪式,城禁关防,钦差行辕驻跸所在,沿途戒严,重要景点寺庙,学宫孔庙,都要预先一一预备,何时出迎,出迎规制,地点也要一一计议,陕西今年流年不利,但愿这地位尊崇的钦差能带来些喜气,让陕西官民的日子好过些。
先行派出去的预迎钦差的亲兵流水价的将钦差的行止所在报了进来,到了哪哪哪了,离哪哪哪还有多远,这阵势当真是要堪比打仗了。无他,只因为这钦差地位之尊贵,肩负钦命权力之大,必须要这么做。
来的是钦命总理五省军务改制事务王大臣,皇弟世袭罔替的铁帽子醇亲王载沣,以及军部留德军官团,王府护卫,钦赐大内待卫,御林军护卫,军制模范营,浩浩荡荡近千人的队伍从北京出发,一路州府下来,用了十五天将将就要到西安了。
载沣在车中志得意满,以亲王身份加钦差大臣位份,年纪轻轻又有军功,又有留洋经历,这都是他骄傲的资本,虽然说这趟差事可不是半月十天就能搞定的事情,但是他有信心从陕西省开始下手,将新军制台模范从陕西铺开去,而后五省,而后全国,此事一旦办成,他就是这个古老帝国开创未来的新军制的奠基人。
一路上的邸报中他早知道陕西出了造反作乱的大事情,但是报上说只是洋县“江湖会”五六百人聚众哄抢了军火库,就地扯起反旗造了乱,起因如何应对如何,邸报上只是说陕西一省正在全力弹压,内阁尚无批复,估计是在呈奏九重待皇帝定夺。
眼下洋县和西乡县两县全部糜烂,两县县令殉职,以下巡检典史等各职官员均死的死逃的逃,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两县已经不掌握在朝廷手里了。这两个县的情势已经如此,也无需忧心了。五六百人的队伍能闹出多大动静,载沣也烦不到那头去,他烦的是眼下这样地局势。势必打乱他从陕西省入手改革军制的计划,境内出现匪乱,军制便不能妄动,动则可能贻误大局,究竟如何是好,看来还得到前面的西安去与当地军政官员会商再作定夺。
想到这层,载沣也就安了心。他却不知道陕西一省地情势比他想的要坏的多得多。在紫禁城接到杨昌俊和巡抚奎俊的联名告急并自劾折子,让我猝不及防。内部的矛盾还是爆发了,改革只是惠及沿海省市,陕西地处内陆,本意是待今年的京伊铁路修到西安府后。陆续要将一些民政方面的举措一并推行到西部,并且在此构建一个总理西南西北地后勤集散中心,周围兴办一些军事工业,以作为战略后方来经营的,却不料在这个计划推行地前一年。陕西境内出了这么大的匪乱。
如今铁路已经从北京修到了山西解州府,很快就要延往陕西境内,陕西的局面再不迅速弹压,就必将延误铁路的进程,这工程上地开销每天的钱是流水般花下来,让人心疼得要死。
杨昌俊和奎俊的折子只是个节略,汉中府知府李传圣的折子才洋洋洒洒万余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地一清二楚。这其中还不仅是一个匪乱的问题,从这么个简单的匪乱事件中,能反映出各种各样的内部矛盾。闹不好就要像李自成那样闹出大事来,陕西历来土地贫瘠民风彪悍,朝廷近年来再三蠲免陕甘钱粮,就是防着出事,却不料防着防着还是出了事。
肇始起事的原由乃是汉中府辖下的洋县1895年是全县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禾苗大多枯死,全县几近颗粒无收,由于报灾,赈济不及时,有些穷极了饿极了的百姓没了吃食,已经到了吃草根树皮充饥地地步,地方官吏螨蚶,为怕影响政绩瞒报灾情,百姓纷纷请愿,若是此时上报上来,立时就可以组织这年丰年的四川湖南就近赈济,但是事情就坏在这庸吏洋县知县王增祺手中。
王某乃是进士出身外放知县,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办起民政来却是眼高手低,眼见灾民们聚集请愿,不知疏散反而调集县兵弹压,捕拿为首者仗责收监。这是事件肇事的隐忧之其一。
其二,这为首者也不是什么好人,却是哥老会的当地分支江湖会的红签大爷,名叫高彦发,以及他的表兄黄英,另外还有一个孝领叫姚洪,另外是一个石槽寺村的江湖会首领叫楚玉的,其父夏日里借了本村土蒙楚昆3斗麦子,秋后却遭遇荒年无法偿债,被土豪抓去打了一顿,楚玉大小也是一个帮会首脑,平日里恐怕也不怎么孝顺,不然其父也不用跟人去借麦子了。怕是面子上过不去多些,率领弟兄砸了楚昆的的家,抢走稻谷十七石与弟兄私分了。知县王某捕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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