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内部的不满者。而在船上的温祥瑞看到的,便正是报纸上有关这一事件的报道。
要出大事了,往来于东海地区和大陆之间的邮轮哪叱号的头等舱内,温祥瑞慨然叹了一声。
他的估计没错,赤城山枪杀日本人争件经过西方报纸的转载之后,成了英国人攻击中国的一个有效武器,声称中国正在奴役亚洲,并且正在试图扩大他们的奴役范围,大英帝国已经关注到了这次事件,希望中国政府给予文明社会一个合理的解释云云。
当然,在北京的秘密磋商并没有结束,他们一边在给中国施加压力,一边在给中国展看合作的美好未来。这种两面派手法,让外教系统的几个首脑人物非常气愤,这种情绪也迅速传递到了我这里。
日本那个枪杀事件是一定要解决的,胡三水麾下的部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驻军前几年还好,近些年军纪越发的败坏,这与司令官的放纵是分不开的的。日本的局势刚刚维持到一个高压平衡状态,这次事件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好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日本迅速的团结起来,而一旦再重新回到以前那个状态,同时再加上国际上再出来几个像英国这样的讨厌角色撑腰,再想把他摆平就要花大力气了。而现在时间紧迫。哪里还有那么多大力气去耗在这里?帝国现在的重心不是日本,也不是哪个藩属国,这前后几个司令官都是什么蠢驴脑袋。这点事情都想不通?
载滢建议我观望一段时间再说,同时建议军事上要加强,要对日本增兵等等,他这一句话一说,我想也没想就反驳回去了?“现在增兵,不是火上浇油嘛!那么大点一个小岛,要朕耗掉多少兵力多少财帛多少精力去?值得吗?这一亩三分地前几年不是挺省心地。非要每年填进去钱银兵马无数不可?载滢你明天转告英国人,就说我们可以让一点步。先让他们把日本勾连英夷的那些名单交出来!”
载滢触了个霉头,我一发火的时候他就低下头去一吐舌头,听我说完连忙躬身应允,转头说笑道:“要是袁世凯没伤着。让他去办这个事倒是不错。”
“赵尔巺是废物了?这点子事他办不好?袁世凯别说伤了,就是没伤,也不能老是烙在那块饼上!”我又说了一句,这才缓过脾气来,吁了口气道:“行了。照例让德国人知道,这个事我们也不得已。”
半晌没吭声地伍廷芳听了这句话,犹豫着抬起头来道:“臣领旨,只是臣还有一点想请示皇上,按照臣的预计,英夷怕是要让我们承诺在二十年内缓建暹罗运河,才能换来那份未必准确的名单,照臣看。这恐怕有些划不着。”
此刻我的脾气已经平复了,听了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启口道:“文爵啊,你是办外交的人,英国人纵横天下数百年,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生意?空手套白狼最划得来,但咱们肯他们也不肯啊,载滢你说是不是?”跟有些忐忑的载滢调侃了一下继续道:“这里头地学问多着呢,文爵你可要跟你们恭王学学。英夷当然不会存着为咱们好的心思,朕亲政时他们要放着老毛子东向南向动了他们地底盘,所以这才让咱们沾了他们十几二十年的光,但是总是要还的,这不,他们这也不是第一次要咱们表态了。朕还是那个宗旨,态可以表,但做到什么程度,要什么回报,都一五一十亮出来。咱们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了,朕也只是白说两句,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就是这交涉上头你还是有些放不下架子,现在明明白白的就是做生意,恐怕也是最后一次生意,他们能扯下这个天下第一大国地脸来,还扯不下名单上那点人来?他也怕咱们发现有假翻脸不认人啊。”
说了一大堆话,见他们点头似有所悟的样子,喝了口茶继续给他们吹风道:“这上头朕也不想多说,就两条,第一,眼下日本有乱子是要平的,要平就要把这些跟英夷勾连的人全弄出来处置了,不然将来总是个祸害。日本大小是个藩国,咱们搞情报的也不能在那里太展拳脚,有些名单有些事咱们是弄不周全地。所以英夷这个名单我们一定要拿下,前些时候朝鲜地方镇守使叛乱就是个前车之鉴。我中华志在万里,哪能老在这些个下地方上花大力气?所以让让小步换来个名单也是值得的。其二,其实咱们也不是赔本买卖的,暹罗运河朕本就没有近期内动工的打算,那得花多少钱多少人力都是难以计算的,而且这个当口去弄,摆明了就是要跟英国人对着干,这对中英关系,中德关系都不利。现在不建,将来是不是要建,那是将来的事情。二十年不建?哼,他们打的好算盘,就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毛贼,值得我中华付出二十年地承诺?荒唐!”
“哦,敢情暹罗那边咱们就是唱戏给洋人看了。”我说完后好长一段的沉默期,伍廷芳和载滢都需要思考来消化我的讲话,载滢见气氛稍稍有些尴尬,便插科打浑道。
我哈哈一笑,合了茶碗的盖子,摆手道:“你就是改不了这习性,朕这喝茶呢,你想说笑话弑君么。”
载滢当然知道我在开玩笑,却还是做样子请罪,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个孩子脾气,我心中暗笑,作势虚踢了一脚,才定了笑容道:“好了,就是这个宗旨,你们去办吧。”
两人退开去后,我这才拿起胡三水的请罪电报,琢磨着给他回电。人在愤怒的时候最好不要做决定,这是我多年皇帝生涯积累下来的经验,载滢这晚上的表演后,我早已没有了初接到电报时的怒意了,斟酌了一下,提起笔批复道:“览奏殊惊,尔治兵何以若是?朕深悔以尔提调此二镇兵马也。着尔即行卸职返京,尔之职差,暂由一零九镇镇统柴佳署理,软此!”
又另外给东海总督赵尔巺下旨,让他立即去东京活动,可以稍稍对日方让步一些,颜面上要让日本政府过得去,但驻军一个人也不能减。另外可以立即逮捕肇事陆军官兵和那个准核开枪的营长,可以让他们到东京接受一些羞辱,让日本人出出气,但一定要确保他们回国受审,这是条约有限定的,中国人在日本有治外法权。这是一个苦差事,当然免不了要勉慰赵尔巺一番,当真是委屈他了。
对柴佳也有谕旨,让他近期之内严格管束部属,驻军两个月之内一律不准外出,严防再出新的事情,同时也避免外出士兵落单遭致报复。违令者不依军法,以抗旨论处。并立即对日本工程人员开放赤城山,他们就算刺探出什么军事机密那又怎样,那块地从军事价值上来讲没什么太大意义,日本人真想攻难道还攻不下来?他们怕的不是群马县内的那两万多军队,怕的是随之而来的报复攻击。这种简单道理我也不厌其烦的在谕旨上一一写明,别的不怕,就怕又碰上个愣头青搞出新的什么事啊。
同时让宣传部也派人与赵尔巺一同都去日本,要利用赵尔巺摆出的低姿态和场面上做的让步,在日本收买一些张纸把声势造大。这对于事件的平息和坏事变好事有着特殊的作用。
户部和民政部也要酌情给日本一点援助,具体数额可以给个几百万,多多少少的没什么,只要能让那块地方暂时平息下,再收买收买人心,配合拿到名单后的肃清,这场祸乱也就平了下来了。
倒是北京陆军部和总参谋部等几个军事单位方面,在几天后听说胡三水褫职进京待命后,屡屡有人觐见时要拐弯抹角的说情,我嘴上打着哈哈,其实我哪里真的想处置这个胡三水?他能打仗,有勇有谋我又不是不知道,哪能就这么废了?要的只是给他个教训而已。只是这也是个给陆军界一个面子的机会,所以松口也要等到胡三水被解送入京后再说。
就这么的、在191o年3月底的时候,胡三水被递解入京押在陆军部军人监狱。而中英欢方也在北京签署了第一个谅解备忘录中英关于暹罗运河的谅解备忘录。
英国正式向中**情机构分享了日本、朝鲜乃至暂时还没工夫理会的尼泊尔、暹罗,南掌等国的对现在状态有异心的异议人士名单。而中国也在文件上承诺在193o年之前,暂不开始暹罗运河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