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议。朕就是这么几条,你们商量着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尽管加。记着朕的宗旨就两条,一条天威不可堕,二是要严防民间物议,这就是朕想的要加兵护送的道理。”
过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我也就接着说道:“既是没有要加的了,载滢,徐世昌你们就照这个宗旨办,说到这个,朕还想起来那个托洛茨基那一头的事情,军情司是哪个局在办?良弼么?”
“回皇上话,万岁爷记得没错,就是良弼在办这个差事。”善耆回了话,印证了我的记忆。
“他现在在圣彼得堡还是莫斯科?传朕的意思,着他即行到圣彼得堡去,无论他用什么方法,给朕把托洛茨基保下来,这个人是个纯人也是个蠢人,但他有他的用处,朕的意思是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把他救了出来,日本人有人想要他,那就交给日本人。”说到这又岔了一句问新晋擢升到理藩院大臣地赵尔巽道:“上次看你的折子说天海国王娶地那个日本王女有了身孕?可生了王子了?”
众人一时之间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只有赵尔巽大约猜到了我的思考路线,低头回话道:“回皇上话。是正月二十九生的,是个王子。取了个小名叫吉法师,日本另外两方已经有表奏进说他有非分之想。臣略略问了一下,他们说日本旧大名织田信长幼名吉法师,有不臣之意,如今松平氏也如此取名,怕也是居心叵测。”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问道:“青进日的人,如果可靠的话,可以给他们点甜头尝尝,这一条交给你办。驻日三机关的事务,你也可兼着领一些,这儿朕就给你跟肃王打个招呼了。”说着看了看善耆,两个人连忙点头应是。
我打了个哈欠,接着回头说俄国的事情道:“朕最近看战报,沙皇那边恐怕要撑不住。该援助地要加紧,张作霖那边也知会一声,让他有个准备。”
众人应诺不提,当天的御前会议大致就是议了些与俄罗斯有关系地内容。而只字未提这些天都在持续关注的中东部署兵力的问题,中东的机场已经修建好了一个,还有三个机场大约还有一个月的工期,按照与阿拉伯方面的协议,机场全部修建完毕地时候,便是空军全体入驻的租借起始日,租期为五十年。而陆军已经在当地部署了七个师,还有大约四万人的部队将在下一个航程后抵达阿拉伯。按照总参谋部与德国方面的计划表。在全部路空军兵力部署完毕后,中德双方将联合发动从印度洋到中东区域地陆海空联合作战,这几天来御前会议一直是谈的这个内容,包括美军开始派遣舰队在非洲海岸航行的相关消息,对全球局势做一个预判和部署。像今天这样简短议程的会议,已经是相当少见了。
现在是三月末。也许是工业化进程加快的缘故,总感觉一年比一年热得快,这四月没到的天气,已经是让只穿着内衬和一件罩衣的我和诸位大臣热的额头见汗,正好看时间也已经是不早了,于是便吩咐太监拿冰饮出来吃夜宵。边吃着边说话,说着就说到今年下半年就要开始的全国分省选举的事情了,大臣们都判断士绅阶层将是这次选举最大的获利者,中国向来就是一个以士绅地主阶级为统治阶级的国家,按照惯性来说。这个判断不会出什么大错,但是我总觉得工党也许能在这次选举中有所体现,毕竟他们是全国第二大党,而且十分注重人才的吸纳和国外竞选经验的汲取,他们在全国数百个分支机构,有三分之一地分支党部负责人有过留洋的经历,与新儒党相比,虽然新儒党也算是颇为开花,但毕竟他们身上的传统思维太重了,恐怕在目前这个新制度下,暂时还有可能出现一些不适应的现象。
不过既然已经是定了朝廷不干预民间选举,只是起一个监督人的作用的政策,我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多说什么。吃了夜宵,又说了一阵阿拉伯方面的气候对士兵们的影响,适应性等等问题,也就散了。
就算是这样的规模的御前会议,也决定了不少事情,长期这样子过下来,我也体会到了一个国家无论是什么体制,无论他有多么大,无论怎么放权分权出去,到最后还是要一个勤奋的领袖才行,如今我年纪大了,但每天要处理地事情比年轻的时候更要多许多,近期以来的国际关系和战争处理等问题,搞得我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精力去处理民政了,如今看来民政这一块由于我长期的放权出来,相比较而言自主能力比过去要高上许多了。很多以前常见的琐碎小事,现在基本上就在内阁那边处理完了,也省的我再去烦心。
这与以钦定中华帝国宪律为母法的各项刑事法和民事法律的逐步完善是分不开的,如今的这项事务基本上由梁启超协助着溥夏在搞,结合中国实际,也借鉴一些西方的经验,帝国的法律体系看上去已经有模有样了,想到这里,突然想到是不是把宋教仁调回来从事法务方面的事务看看?这个人很博,也从事过很多社会工作,也许在这种学术性比较浓的工作环境中,反而对他,对帝国都比较好。
于是趁着睡意还不怎么浓的时候,提笔将这个思路写了下来,以给溥夏的信的形式,嘱咐他加意考察宋教仁是否能在法务方面发挥作用,南方的教化事宜交给胡汉民是否为宜?
就这么的,一天结束了。
就是这么一天,几乎将俄罗斯很多人的命运改写了,首先是四月下旬的时候,同盟国方面为了响应教皇的和平呼吁,特别在中国,美国和教皇代表的主持下,举行了一个和平仪式,在南方奥地利军队宣布停火十天,以给意大利国民远离战争的机会,他们在米兰道博洛尼亚一线的攻势已经完全停止,双方得到了七天收容遗体,交换战俘的机会,而在北方的波兰地区,德国方面宣布为了表示对俄国人民远离战争的褒奖,决定一次性释放十万名战俘,俄罗斯沙皇的代表和柏林方面的代表联合在中方联络官张作霖的主持下签署了交换战俘的文书。
德皇威廉二世那种骄傲又不失霸王之气的性格让他在西线也显出了大手笔,德国围困巴黎外围的四个集团军向英法联军司令部发出交换战俘的请求,尽管没有立即得到联军司令部的答复,但是他们仍然先行释放了一万名法国战俘,德国方面也宣布4月下旬的10天内,为单方面停火期。
这一切都在随后的两三天内得到了协约国方面的正面回应,英国方面也紧随着教皇在4月15日对同盟国立场的褒奖讲话后立即发表声明表示愿意接受教皇的和平计划,并表示可以派遣代表在教皇的主持下与同盟国方面商谈停火计划。
当然,这一切都是台面上的,实际上在背地里哪一方都需要这么个难得的喘息机会,特别是英国人,海军大舰队方面在持续升温的国际压力面前,也急需要这段时间来派遣零散船只进入德国方面海域,对德军方面的捞船地点做出准确判断,如果可能的话随后就应当做出相应的攻击举动,来为自己减压。海军部的发言人也通知了部分可靠的记者先生们,因为他们确信德国人并没有在荷兰外海实际作业的缘故,所以他们希望记者们能够利用这宝贵的和平十天去到德国人宣称的捞船地点揭穿他们的谎言,以为皇家海军正名。
于是4月20日凌晨,十几名经过海军部甄别的记者们就跟随皇家海军的巡洋舰出发前往荷兰外海德国人宣称的捞船地点,海军军官难得的放松了警惕,他们的船只毫无顾忌的进入了传统意义上的危险海域,并且也见到了一两艘德国的巡逻船,运气极好的一位记者还拍摄到了德国u-39号潜艇在海面上浮航的照片。
军官们深信到了荷兰外海后,记者将拍摄下空荡荡的海面,以此来为皇家海军恢复声誉。
早间七点的时候,舰长罗宾逊上校愉快的用完早餐,站在甲板上与记者先生们迎着阳光看着前方广阔的海面。而他的这条船上,电讯室里的电讯兵们却捏着一份电报变了脸色。
一次重大的事件,显然在这一刻发生了,士兵飞快的冲下甲板,向舰长先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