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今生重来,不过是为水深火热的百姓略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她又哪来什么自诩公主的架子。
如今出宫而来才知这天下的魑魅魍魉只多不少,经历过夜半惊魂同江楚珩配合着将计就计,亲手要了歹人性命等前世想都不敢想之事,如今不过是为这孤身在外的姑娘家亲手铺个被褥,她自然无谓。
一双眼睛瞄到温楚楚身下的榆木桌,她心下不忍让这同自己年岁相仿的小丫头睡硬桌,便随手拢了褥枕,开口相邀道:“夜晚寒凉,你要不过来同我一处睡?”
她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相邀,可温楚楚却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她似是这一刹那才认识秦怀璧一般,怔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觉道:“……你刚说什么?你在邀请我?”
秦怀璧莫名:“都这个时辰了,再耽搁下去天都亮了。我本想着趁着明日不必去施粥还能晚睡一会儿,你婆婆妈妈的,到底是愿不愿意啊?”
温楚楚似是怔了怔,片刻之后嘴角又忽地扬起一个弧度来。
她将匕首收入袖中,雀跃地蹦下桌子,哼着歌唱着曲儿地从秦怀璧手中夺下铺盖,三下五除二地除了衣裳发饰,还相当自来熟地霸占了床榻那更加软和的里侧。
将将躺好,小姑娘还撑着身子喜笑颜开地冲她挥了挥手。
“小少官,一起睡啊?”
秦怀璧:“……”
她的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日同江楚珩共处一室时,江楚珩那些个无耻的行径。
不愧是江楚珩举荐来的人。
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一个赛过一个黑。
她翻了个白眼,躺下的刹那又不不放心地问道:“喂,小丫头,你半夜不会又发疯用匕首意图杀了我吧?”
温楚楚不爽:“我是那种人嘛?放心?我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师……江楚珩肯定扒了我的皮。”
秦怀璧并不十分相信她的话,但人是自己邀来的,也不好太做出什么害怕样子,便也只得硬着头皮钻进被窝。
她刚躺下,温楚楚便亲亲热热地抱住了她的胳膊,柔软的面颊也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怀璧不由一僵。
她其实并不习惯被人搂抱,从前同昭昭共枕时也常常准备一个枕头给昭昭所用,如今骤然被人搂抱,她自然是下意识的抵触。
她伸手想推开肩头少女,可鼻尖绣的那一缕幽微的格桑花香,她忽然就没了底气。
她缩回手,合上双眼,但因着不甚习惯,便久久未曾睡下。
身侧的温楚楚却片刻后就想起了浅浅的鼾声。
酝酿睡意间,她忽然听到身侧的温楚楚咕哝了一句什么。
她起初并未在意,可耳畔的呢喃却隐约听到了“师兄”二字。
秦怀璧怔了怔。
方才好像是听过温楚楚说了一句“师”来着?
江楚珩过年也不过是十八,的确符合温楚楚“师兄”的身份。
她下意识的倾身细听,然而温楚楚的话却恍若惊雷骤起,猛然炸开。
她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