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漠将她按进怀里,泪水很快洇湿衬衫,他哑着声线安慰她,“我知道,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没有人怪你,怎么会有人怪你呢,大家都关心你,惋惜你,我们都知道你的苦衷。你可以躲我们,可以恨唐俊深恨孙婼书,也可以恨我……但你不能觉得自己丢人,你才是受害者,你很干净。”
“温婳,从来没有人觉得你丢人,大家喜欢你都来不及,老师,同学,你的室友们,从来没有人怪你。”
温婳从一开始的抽咽流泪到号啕大哭,情绪再也绷不住。
“我再也看不到陆渔了,我再也看不到陆渔了……”
“我连她的葬礼都没能参加!席漠,我都没见过成年后的小鱼儿。原来八年前我们的缘分就断了……”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席漠心里就像被人用绳子拧紧了,五脏六腑都疼。
大掌在她后背一遍遍地安抚,“别哭,别哭,再哭你的眼睛就受不住了。明天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他安抚了很久才让她平息下来,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满脸泪痕交错,还在一抽一抽,用帕子给她擦了脸他才安抚着她睡下。
睡梦里她很不安稳,席漠将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快午夜她才睡着。
第二天她起床,平时精致的小脸气色不好,眼睛也肿得像核桃,吃完饭他带着她坐飞机飞往芦城。
去陆渔的墓地看完之后,两人在他以前的房子里住了一晚,第三天她气色稍稍好一点了,但整个人状态还是悲伤。
她知道他公务繁忙让他回桐城,这时候别的事情哪有她重要,席漠推了几天的工作陪着她。
“以前你就是睡在这间卧室,还记得吗?”他带她在别墅里走着,一边聊天转移她注意力。
温婳安安静静的,闻言点头嗯了声。
“你住过之后这房间我再也没让其他人住进去过了。”他看着屋内的陈设,勾起记忆深处的回忆,“这栋房是我妈的,芦城是她的家乡,她在我11岁那年去世,她走后这房子一直是我一个人住着。我习惯了一个人,直到那年冬天你住进来……那几天我其实挺开心的。”
“你是头一个,除了佣人和厨子,第一个给我做饭的人。我不去瑞士非要留在母亲的家乡,16岁之前,爷爷都安排了人照顾我,后来我嫌他们麻烦,16岁之后都是一个人住。”
温婳想问什么,还是没问出口。
他的过去好像不是很快乐,她能感觉出来。
拉住她的手,席漠看着外面还亮的天色,“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缓缓驶出,经过某条长街时,他唇角一勾,“当初是比现在还冷的冬天,你一个人坐在寒风里,眼眶鼻尖通红,我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从没见你那么可怜过。”
温婳看过去,那个长椅已经掉漆陈旧了,想到从前,她点点头,“那天真的好冷,我兜里只有住一晚酒店的钱,很愁,没想到遇见了你,你那时候很冷漠……”
席漠神色有一瞬不自然,“可我后来不是也把你带回家了。”
“嗯,”她点头,“谢谢。”
席漠看她一眼,驶过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