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气的将竹简乱砸一通,差点晕厥过去,大骂道:“韩王被奸臣蒙蔽,竟将臣的叮嘱抛之脑后!”
若不是韩非是韩国皇室公子,绝对会倒戈秦王,为秦国效力。
秦王政态度诚恳,礼贤下士,绝对是求贤若渴的明君圣主!
虽然劝谏韩王的成功率不高,韩非也只能尽力而为。
韩非摊开案几上的竹简,拿起刀笔,一笔一划的刻字。
正刻字的功夫,秦王政轻轻踏入书房,看见韩非埋头写作,淡然一笑,默默的在殿外等候。
见韩非落笔,秦王政这才缓缓开口道:“先生之雄文烛照黑暗,一扫孤王心中阴霾。”
韩非吓得汗毛竖起,险些跌落,来不及整理衣冠,仓促道:“君上光临寒舍,臣未曾远迎,望君上海涵。”
秦王政淡然一笑:“无妨!临时起意而已。”
说罢,秦王政扫遍狭窄的书房,一张案几,一席丝帛垫,一盏绽放着微光的灯。
秦王政脸色一沉,怒斥奴仆道,为何不给韩非准备上等的生活用具。
韩非替奴仆解释,自己不喜欢华丽的书房。
秦王政扶着韩非的胳膊道:“公子德才兼备,孤王甚是欣慰。”
说罢,两人走出书房,在正堂内畅谈,从个人经历到家国情怀,从《商君书》到《韩非子》,开怀的笑,放声的乐。
两人越来越高心,自诩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秦王政脸上挂着难以抹去的笑容,竟要和韩非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韩非被灌的酩酊大醉,兴奋的举起酒杯道:“君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王政脸上洋溢着笑容,脸色通红,摆手道:“但说无妨!”
韩非得到同意,便开口道:“君上,选贤举能,唯才是用,为何要用姚贾这样的世监门子,梁之大盗,寒门之子?”
秦王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眼神锋利无比,笑道:“布衣之士,为何不能用!”
“商鞅这样的旷世奇才,张仪这样的纵横之士,不都是出自寒门?”
“寒门中也有高才,只要是甘愿为大秦效力,有何不可?”
韩非频频点头:“寒门之子,都是为己谋事,为大秦效力,简直是笑话!”
秦王政目光冷冽的看着韩非,但韩非却没有领会到秦王的杀意.
韩非无视秦王的雄鹰般的眼神,道:“姚贾大盗,听说秦王予以白金,让他出使山东六国,可惜啊...”
韩非的话语戛然而止,秦王政目光严肃,追问道:“为何?”
韩非脑海一阵清醒,一阵眩晕,冷冷道:“姚贾携带重金出使,暗中贿赂六国大臣。”
“名为邦交,实则结党谋私,将金银珠宝放入自己的口袋。”
“六国的大臣都和他交好,君上可要小心了!”
秦王政脸色低沉,正要提醒韩非注意言辞,谁知韩非变本加厉,无视提醒道:“君上,莫要受到小人的蒙蔽啊!”
秦王政瞬间酒醒,目光冷冽的看着韩非,低声道:“酒醉吐真言!”
这一句话,就洗刷了秦王对韩非的固有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