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 意外情人
纪如意也没有指望他来劝,只是眼泪越来越多,有些控制不住的呜咽,心里有沉重的伤痛和委屈。
他果然是情场高手,再平淡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感觉都深情到不像话,可是他这么,让她怎么办?
“齐天平,你其实真就一混蛋我情愿你真的对我不管不顾,这样我至少还有个可以离开你的理由,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都照着你的去做我不想玩了,我玩不过你,太坑人了,他妈比死还难受”终于哽咽不成声,伤痛袭来,铺天盖地,眼泪却像羞耻的印证,印证着她对苏小意的愧疚,对齐天平的不舍。
当道德和情感不能两全的时候,你会怎么选?
纪如意将腿缩回来,曲膝,抱住自己,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治愈,所以即使是在齐天平面前,她也没有指望他能怎样!
之前他没有表态还好,现在他袒露了自己的真心,她反而更加痛苦。
他不要是一种,他想要却不能要,是另外一种。
前者最多算遗憾,可是后者却是绝望!
齐天平蹲在地上,懊恼垂着头,他真是该死,好不容易有一段跟她独处的时间,又被他搞砸了,他又把她惹哭了!
“纪如意,你怎么这么经不起哄,我随便几句你就纠结成这样?嗯?”他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头顶,纪如意的手臂却突然圈住他的腰,将脸贴着他的身体:“我是经不起哄,齐天平拜托你,要狠就一次性狠到底,咱们好聚好散好不好?你这样对我太残忍我这么容易受骗,你一哄我就又心软了,我怕自己受不了又屁颠屁颠跑回来找你”“你就这么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
“那我该怎么办?你能扔下苏小意不管吗?嗯?”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齐天平。
他皱着眉,淡淡:“不能”
“对,你不能啊!既然不能就好好跟她过吧,放我走,你要相信,我顶多痛苦一段时间,慢慢就好了”她似乎真的眼里有期待的光束,仿佛等着他的回答,仿佛他放她走,她便能不这么痛苦。
齐天平吸了口气,冷眉蹙得愈发紧,双手搂住她的肩膀,弓下身,用嘴唇擦过她的眼角,舌尖留下她眼泪的味道,低沉开口:“我如果真的放你走,你顶多就痛苦一段时间而已?”
腰间的人突然不话,又开始哭
她还真是不会撒谎,这么拙劣的谎连自己都骗不过,他还没走呢,自己就哭成这样,若真走了,只是“一段时间”的功夫就能好的吗?
“回答我,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让我走?纪如意”
没有回应,只有越来越闷烈的哭声,像是郁结的低诉,把齐天平的心都哭散了,只能再次半蹲到地上,捧起她的脸,指腹轻柔扫过她哭肿的眼眉:“别再哭了,怎么感觉你这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都收不回去了呢!以后别再这种话,你以前答应过我,除非我让你走,不然你不会自己离开,忘记了?”
“没忘,可是”
“没有可是,苏小意的事我会解决,给我一点时间!北京那次的事是我不对,但是你也很过分,居然跟霍希一起回平陵!你以为我就不难过?”
“我是为了气你才那样,而且我跟霍希没有发生实质关系,但是你跟苏小意却是实实在在上床了,而且还让她怀了孩子!我那顶多算正当防卫,你却是蓄谋犯罪,而且后果不可逆,罪不可恕!”
纪如意着着就开始义愤填膺起来,未完全干掉的泪渍还挂在脸上,面容是该死的姣好,可两眼却露着恶狠狠的凶光,指尖戳着齐天平的脑门,大声声讨,一半委屈,一半愤怒。
骂到一半,突然见齐天平只是干看着她不话,有些懵然:“怎么了?平时不挺能的么?现在怎么没声了,你看你连道歉都这么没诚意,做了就是做了,还”
“还”字一半还未完全吐出口,余音全部被齐天平突如其来的吻封住,只是速度之快,纪如意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只用鼻尖贴着她的脸,摩擦几下,亲昵问:“这样呢?纪如意,这样算什么?”
“齐天平你唔”该死的,还是没让她完,嘴唇又贴了上来,只是刚才那一吻浅尝即止,现在却是渐渐探入,深浅辗转,不留一丝让她呼吸的缝隙。
唇上是她湿润的温度,掌心是她滑腻的发丝
蚀骨绵意,苦痛却照样清晰齐天平嘴角牵笑,在她窒息那一刻颇为不舍地松开,很快将唇擦过她的耳际,柔顺问:“知道现在这样叫什么吗?这叫蓄谋已久,伺机而动”
“齐天平”纪如意喊他的名字,明明带着恶狠狠的味道,为什么吐出来的字却一声声柔吟似水。
她果然道行太浅啊!愤愤想着,齐天平的唇已经从她的耳际再次袭回嘴角,很快就含住她的舌,交缠那一刻,她才深感自己内心渴望,这么暖的温度,她哪里舍得放开!
“齐天平你真该拉出去喂猪”嘴里痛骂,身体却渐渐回应,像沉睡的花蕾,花枝苏醒,等待绽放。
齐天平意识到身下的人已经有反应,得意笑着,将她轻轻置于沙发的靠背上,头顶灯光如金色琉璃,映照着纪如意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黑发垂肩,湛蓝色睡衣半褪,胸口的轮廓随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看在齐天平眼里,俨然是最极致的风景。
“怎么不骂了?继续啊”他犯贱似地笑,纪如意却被他撩得气息羸乱,只能将头别过去看着别处,尖细的下把和领口间的锁骨,将她的轮廓拉得更为玲珑,可惜面色樱红,呼吸凌乱,再骂都没有底气了吧。
齐天平享受着她脸上万变的表情,眼里柔情更密,俯下身轻咬她的耳垂,极力挑衅:“以后别再白费力气,你骂人的水平太初级,完全没有杀伤力”**间,气息温热,手已经悄悄移到她的腰间,轻轻一扯,睡衣的腰带松开,本就宽松柔滑的睡衣顺着她的肩部线条落下齐天平胸口滞满,万里河山,不及眼前美景
“如意怎么办,都到这儿了”我们无耻齐少爷,这种时候,难为他还要装得如此君子,
“额什么?”身下的人连呼吸都不均匀,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智商去思考他的话,只是眼里余泪未尽,瞳仁更显透亮,还硬是一副无辜懵懂的神情,任是让齐天平有欲不能抒,有气不能发,巴巴看着她的脸,像饥渴旅人步入沙漠,手里干握一桶冰激凌,生生看着她融化
“该死的!”齐天平正了正声,咬牙骂:“纪如意,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故意什么了?”纪如意依旧一脸懵然,还刻意撑着上身从沙发上爬起来,身子一侧,调皮的睡衣就落得更下,胸前风光大现,她却浑然不觉,可怜齐天平,深呼吸,再深呼吸,还是没有摁得住不断扑腾而出的欲望,直接扑上去将她压于身下,松软沙发陷下去,纪如意才察觉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故意什么?现在知道了?故意勾引我!”
“我没有齐天平你混蛋”话未讲完,他已经以吻封缄。他混蛋,那他就混蛋给她看!嘴唇撕咬,手已经探入衣端,手心所触之处,全是她莹润柔滑的肌肤
纪如意闪着身体想躲,无奈脚不方便,不敢大动,况且齐天平早已浅尝上瘾,哪里还容她躲,手里动作更加肆然,已经从腰间移到她的胸口。
冰凉指尖扫过心口,纪如意一惊,摁住他不安分的手,求饶:“别了,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嗯?”他浅浅笑着,用温柔目光牵引,只是手真的不再乱动,乖乖被她摁在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频率,感受她的胸口起伏,感受她的目光如炬
欲念在此刻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他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除了身体之外,他要的太多,要她的感情,要她的欢心,要她以后绵长的岁月人生,可是这一刻,除了她的身体,其他似乎都要不起了。
所谓爱欲,爱和欲,自然分不开,可是你有没有试过,当爱不得的时候,情愿让欲来盖过爱,彼此心中缄默,让欲望烧尽胸口炽热。
欲只需一夜,梦醒后晨光浮现,欲念顿散,你还是原来的你。可是爱不一样,像火焰,像冷风,可以摧毁一切,包括你的人生,包括你的未来。
齐天平感受掌心她的温热心跳,想着若是这样缠绵到头,他能许她什么承诺,可若是今天放她走,他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刚才还焦灼的眼神,瞬间就像熄灭的灯。纪如意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问:“怎么了?”
“没怎么,纪如意,我肯定上辈子欠你的”让他如此不舍,如此难耐,却又如此畏惧,畏惧自己承诺不起,畏惧自己伤她更深。
随即苦笑一下,忽略掉她脸上的愕然,隐忍开口:“起来吧,在我没办法对你作出任何承诺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你的衣服应该烘干了,我去给你拿”齐天平痛苦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爬下沙发走进洗手间
纪如意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晕黄灯光,脑里一片空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对她负责?还是对他自己没有信心?冷冷笑着,眼角一片酸涩,爬起来,将睡衣的带子紧紧系好,齐天平已经拿了衣服走到她面前:“换上吧,我一会儿先送你回去,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先带你去吃晚饭?”
纪如意不搭理,刚被她系紧的腰带再次松开,当着他的面将睡衣褪下,满眼柔腻青光齐天平心里恨“丫你是故意的吧!”脸上却装得一片泰然,只是强迫自己别过头,将地上睡衣捡起来,扔到旁边的沙发上。
纪如意很快将自己的衣服套上,径自一瘸一拐地先走出门,齐天平很快便追了上去,拉住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没怎么你去医院吧,我自己能回去!”纪如意按了电梯,很快便蹦跶了进去,齐天平也恬不知耻地挤进电梯里,看着她脸上明显愠怒的表情,心里窃喜,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笑意。
纪如意看到他笑,更火!只是这火她还不能发,得憋着!憋得太辛苦,就只能将头别过去看着电梯的墙壁,可恨的是电梯里是镜面墙壁,旁边齐天平一脸得意的笑容映在墙上一览无遗。
真是太作了!纪如意真恨不得上去煽他几个耳光子!这算什么?巴巴跟着他来公寓,洗澡,换药,缠绵,最后一刻他居然没有下手,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她被他勾得魂不附体,他居然能够及时刹车!
他当君子,她反而白白成了,成了荡/妇!这不科学啊!
“齐天平,你丫再笑!笑shi啊!”愤然出声,目光刺烈地看着在旁边抿嘴偷笑的齐天平。
“怎么,笑都不能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心情好,就笑呗,难道这还得经过你同意?”齐天平无赖狡辩,笑意更浓。
纪如意恨剐他一眼,却无力反驳,刚好电梯开启,她卯足劲走出去,无奈右脚带伤,很快便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周围有人经过,一副看闹剧的模样。
齐天平却优雅站在她身旁,没有任何要扶她的意思。
纪如意心里恨骂他祖宗,只是天性就要强,自己拍拍屁股艰难爬起来,一步步扶着墙沿走过大理石铺设的公寓大厅,接下来,便是大厅门口连绵数十阶的台阶
齐天平跟在背后,看着她一路蹦跶过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的暖起来,像久旱逢露,像寒冬沐阳!
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对纪如意的感情,三年前在景辰大酒店的一眼惊鸿,大半年前在暗香的一夜缠绵,甚至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误会,甜蜜和伤痛,这些是否能够足以让他丢盔弃甲只为她一人倾城?
他素来不认为自己是痴心之人,爱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讲贫瘠得如同濒临绝种的生物,可是为何偏偏就着了她的道?
她到底有哪里好?能够让自己如此念念不忘?是她那缠绵隽永的身体,还是柔媚娇艳的面容?
齐天平顿住,看着她在台阶前止住脚步的背影
“喂,纪如意”
她回头,一脸委屈的无辜和愤然,贝齿间恨恨挤出几个字:“操,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这地方有台阶”
齐天平“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像久久悟不出来的理,终于茅塞顿开!
身体和面容,他承认,极爱!但是他更爱她的无理取闹,她的小脾气,她的小缺点,甚至连她骂脏话,他都觉得无厘头的可爱。
谁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他爱她,他可以出一万个理由,只是最后只需归结为一句:她能够让他笑,而他想对她好!
这是最简单的爱情方程式!猛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对卓然过,他苏小意是酒,纪如意是茶,酒能醉人,茶却能清人。
现在他才觉得,他错了,纪如意岂是酒,她简直就是毒药,一剂下去,戒都戒不掉!
“喂,这里有台阶”纪如意见齐天平站在原地呆立不动,绝望吼了一句。
“什么?”
“我,这里有台阶,丫你不会想让我自己跳下去吧,会死人的!”纪如意又重复了一遍,满脸都是逼人的怒气,可明明是怒气,齐天平却硬是将她那些表情归结为“撒娇”所以我们尊贵的齐大少,心情大好的样子,慢悠悠走过去,走到她下一阶台阶上,背对着她,蹲下身。
“上来吧”
“额什么?”
“背你啊,你不是你跳下去会死吗?”
“”“”一路往停车场走,夜风习习,树影摇曳,路灯的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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