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平叛无功的话,局势只会迅速恶
,星星之火,也会形成燎原之势地。多尔衮是一个之人,当然不会小看了这股浪潮,于是在勒克德浑和洪承畴联名上地奏折上,他必须要安排好接下来地军事部署。
“剃发一事。必以雷厉风行始得效用。尔等岂可因数城百姓作乱而希图缓之?若干小吏,图谋不轨,蛊惑众人抗拒朝廷政令。遂致众人同陷死地;尔等玩忽职守,竟令此等宵小轻易作乱乎?倘随后围剿仍然不力,致使事态烂难以收拾,尔等必担首过,难辞重责也!令至之日,勒克德浑宜亲抵江阴城下督战,令大军筑墙掘濠,使城内人不能逸出,而后以红衣火炮攻破,无论首恶从逆,一律诛戮,以免江南人等欺我军仁善而愈发狂妄,作乱之心不死,侥幸之心不亡再令李成栋立即率部进抵嘉定,务必在月内平息叛乱,遏祸患于初始之中”章京一面聆听一面迅速地用满文记录着,完毕,又在另一端以汉文重新誉写了一遍同样的内容,这才双手托着呈给多尔衮验看。
刚刚检视了一半,就听到车外有人高声通报“皇上,豫亲王派人快马赶来,有紧急要事向皇上禀报!”
多尔衮诧异了一下,能是什么要紧事,不过他仍然朝太监看了一眼,太监立即令车驾暂停行进,然后打开车门,让使者进来了。使者抖落身上的浮雪,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儿“禀皇上,宫中有大喜。”
“哦?”多尔衮忽然意识到什么了,顿时心中一个激动,宫里面能是什么事情称得上大喜?莫非是“究竟是何喜事?”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已于十二月初一未时两刻在仁智殿顺利分娩,为皇上诞育了一位小皇子。”
多尔衮闻言之后,立即翻身坐起,追问道:“那么具体情况如何?他们母子是否平安康健?”
使者答道:“皇后娘娘于三十日夜晚就已出现临盆症象,赖众太医有效诊治,虽然一度难产,不过总算化险为夷,诞下的小皇子也哭声响亮,十分健壮,目前一切无恙。”
车内其余几个人听到这里,立即上前跪地叩头,喜滋滋地祝贺道:“奴才奴婢恭贺皇上喜得龙子,愿皇子长命百岁,皇上万寿无疆!”
多尔衮再也难以掩饰极大的喜悦了,他感到此时自己就像突然从烦恼异常的阴暗漩涡里一下子跃进了汹涌着喜悦波浪地大海,荡漾着幸福波澜的湖泊,先前的阴霾忧郁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畅快异常,兴奋得像个突然得到梦寐以求的珍贵礼物的孩子,几乎要欢呼雀跃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甚至连靴子也来不及穿,就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一面走,一面情不自禁地感叹着:“太好了,太好了,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朕又有儿子啦,又有儿子啦!”
说到这里时,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快,快起驾,立即加速行进。这儿距离密云很近了吧?在明天黄昏之前一定要抵达京师,朕要回去抱抱小阿哥,看看朕的宝贝儿子生得像额娘多一些还是像阿玛更多,哈哈哈”跪在地上地众人从来没有见过皇帝会有这般激动失态地时候,禁不住个个目瞪口呆,只好连连劝说皇帝不要走动过多,免得伤势加重,可这时候的多尔衮哪里听得进去?多日来的担忧一下子完全解除了,听说妻子和刚出生地小儿子平安无恙,此时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呢?
五日下午,我已经能够下地在旁人的搀扶下走动几个来回了,虽然免不了腰酸背痛,全身乏力,不过比起前几日来,已经好了许多了。每当看到孩子在摇车里美美地酣睡,或是吸着小手指头或者畅意地尽情流淌着口水,幸福的滋味立即就从心底洋溢而出,似乎整个世界都是光明而美好的。由于多尔没有陪在身边而引起的失落和忧郁也很快一扫而光,我感觉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母亲。
“主子,主子,有好事呀!”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脸喜色。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呀?”我猜测着“莫不是皇上回来了?”我前天已经接到多尔衮动身返回京城的消息,按照正常速度,他应该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才到,哪里有这么快的?
阿回答道:“想必是皇上在半路上接到了十五爷的传讯,所以加紧赶路了呢,刚才已经有人来传讯了,说皇上的御驾已经过了通州,傍晚就可以进京了。”
我自是喜悦得很,若果真如阿所猜想,看来多尔衮这次听说儿子出世还是非常高兴的,要不然行程也不会突然缩短了一天,令之前准备好的迎驾安排临时打乱,必须重新布置了。不过这些事情现在用不着我去负责,多铎叫我什么事情也不要管,安心在这里养身体,要不然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呢。
我呆愣了片刻,忽然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咦,镜子哪里去了,我好久没照镜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模样了,等晚上皇上到了,我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可怎么出去迎驾呀!”
阿吃吃地笑了“呵呵呵,主子哪里用得着出去迎驾?就在这里安心躺着就是,皇上归心似箭,巴不得立即飞到您身边儿来探望,又怎么会摆个架子让您拖着这个病弱身子出去迎接呢?”
“你的嘴巴倒也是越来越甜了,这话让人听着还真是欢喜。”我有些不好意思,像是独守空房多日的幽怨妇人忽然接到飞鸽传信,得知自家的良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一般,慌乱无措而又喜不自胜。也许是经过又一次险些生离死别的考验,我更加坚定了好好珍惜和呵护我们之间缘分的念头吧。
镜子拿来了,我细细地端详着里面那张苍白暗淡的脸,还有缺少血色的嘴唇“唉,这么难看的样子可怎么见人呢?你快帮我梳洗打扮。”说着,就脱下了披在外面的外套,想要仔细装扮一番。
阿刚要去找寻梳妆匣,我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洗澡了,尤其是产后的这几天,睡觉和醒来时往往全身大汗,**胀还要淌奶水,下身又有恶露,全身发黏,几种气味混在一起,难闻极了,别到时候把兴冲冲赶回来的多尔衮给熏倒了。于是又吩咐道:“呃,先别忙着梳妆了,弄桶温水来,我要沐浴。”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一百二十五节 良人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