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来。当一个错误联系到别人的生命,不禁让她心里发寒。鲁定风瞧她模样,除上身上的披风,把她紧紧裹着。
“定风。”官云裳看着他,犹豫问道,“真是有人放火吗?”
“嗯。”鲁定风仰头看着天,深深叹了口气,“那老头子最怕手里没权,我和我娘都不顺他意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伞坊开成呢。”
“可哪有他这么做的,他!”官云裳本想说两句,可想到这个人毕竟是鲁定风的父亲,说多了还得天打雷劈。
“鲁家老头子们传下的经验,不服就打压到服为止。知道鲁家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分家,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吗?”
“被打压怕了?”
“嗯。”
……
两人说说话,到也平定了几分。眼看着,天都要蒙蒙亮了,院外有个小厮突然来报,“少爷,亲家奶奶过来了。”
官云裳听了忙起身要去迎接,可是坐得太久,脚有些发麻,鲁定风起身扶着她。正这会儿官云裳的母亲余氏领着丫鬟进了院里。看到他俩似乎愣了一下。
鲁定风忙扶着官云裳过来招呼。余氏打量了他俩一眼,问道,“情况怎么样?”
两人默契地一齐叹了口气,“大夫还在里面。”
余氏平静说道,“怎么也不去问问,行了,你两候着,我先进去看看。”
余氏平定的气场让官、鲁两人只有乖乖听命的份。且说余氏进去许久,这才缓缓出来。她看着鲁、官两人微微叹了口气,“定风,你先进去,你母亲有话跟你说。福儿,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鲁定风听到这话,心知不巧,这气氛有些像是临终遗言一般。他看了官云裳一眼,这才放开她推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屋里。官云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地问母亲,“娘,是不是婆婆她……”
“唉。这生死之事该看淡的时候就看淡些吧。”余氏看了看左右,把官云裳带到一处角落里,小声问道,“你姨娘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
“啊!”官云裳心里一惊,她很快想到,可能是她和鲁定风假成亲的事。
“我正奇怪你怎么会突然答应这门亲事,原来是这样。”余氏看着女儿,眼神里分明是数落,“你行事怎么这么没有分寸,这么大的事,也能拿来玩的吗?就算你至自己名节不顾,你有没有想到自己的退路。”
官云裳低着头,没敢回嘴,她的退路是什么,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还有。”余氏话风一转,突然轻声细语的问道,“你觉得定风这孩子怎么样?”
官云裳犹豫了一下,小声回道,“嗯,还好。”
“唉,我也不多说你了。你自己多想想,或许最初选定的人不一定是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我或者你姨娘都不会逼你,但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想怎么样。”余氏给女儿系好披风,“好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到屋里,鲁定风正垂着头,趴在床边,叶灵凤轻轻拍着他的头说道,“孩子,这些年世道乱得很,鲁家这些田产生意,到乱时不一定能保住。我要你看着伞坊也是想你多门手艺,以后就算鲁家有变,你最少也有门保肚的手艺。”
“娘,孩子儿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伞坊垮掉的。”
“嗯。”叶灵凤看到官云裳过来,微笑着歇了口气,叶灵凤的气色似乎不错,也不喘也不咳的。可想到门口那大夫无奈的摇头,官云裳暗然想到,她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官云裳蹲在鲁定风身边,轻轻握着婆婆的手,压抑着悲伤,轻轻叫了声,“娘。”
“唉。”叶灵凤轻轻应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官云裳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忙回道,“不辛苦。”
叶灵凤轻声细语地问着,“以后我不在,你帮我照顾定风好吗?”
官云裳听到这话,心里一酸,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鲁定风眼眶红红的,在一旁劝道,“娘,别说丧气话,您不是好好的吗?”
叶灵凤瞪了儿子一个眼,说道,“我跟你媳妇说话,你不要插嘴。”
鲁定风只得缩回脑袋。
叶灵凤轻拍官云裳的手,柔声说着,“福儿,我不逼你。你以后若有空了,帮我多看着他。”
话说到这份上了,让人格外心酸,官云裳抽泣着说道,“娘,我答应你。”她说着,空出的手紧紧握着鲁定风的手。
叶灵凤看着他俩,含笑闲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