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三倒是了解本王。不过你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你若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可以考虑帮你一把。要知道,花筱涵可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羽墨非猛然捏碎了茶杯,凤眼中杀气森森。
“你们把她怎么了?”
“老三真是健忘,难道你忘记当年冷七七的事了?”
“冷七七的事怎能怪在筱涵头上?她是无辜的!”
“这话从老三嘴里说出真是让本王意外,难道公玉芊芊不无辜?司空莎莎不无辜?老三是怎么对她们的?”
羽墨非紧紧捏着拳,牙关都欲咬碎。想到当年冷七七的命运,就不由的为花筱涵揪心。
“有什么冲着我来,当年是我布下的局,和筱涵无关的。”
羽墨非软下来的语气,让羽墨白大吃一惊。
当年的羽墨枢同样爱惨了冷七七,可因为到手的灵女之心飞了。所以冷七七受尽折磨,在痛苦中死去。这笔账羽墨枢自然是记到了花筱涵身上。
“老三真是天真,老二不是傻子。比起来让你痛苦,他更喜欢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就像是昨天,茶杯的碎片,一片一片嵌到手掌里。再一片一片拔出来,老三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羽墨非直觉心口闷疼,目眦欲裂。
哑着嗓子,拳头紧紧攥着。忽地单膝跪地。
“大哥,墨非愿意倾尽所有,拜托您救筱涵脱离苦海。”
羽墨非苦心经营数年,虽然手下人众多。可势力分布在了南陵、北冥、灼海三个地方,想要聚齐还要花费一番功夫。除了拖延时间,他别无办法。
“老三这是做什么?不过说到这,本王倒是有个建议。只要你在十天内将另一半藏宝图拿来。说不定”
不等羽墨白说完,羽墨非就立即回道:“就给墨非十日,但这期间大哥必须要保证筱涵一切无虞。大哥清楚,十天后墨非再不济,取了您和皇上其中一人的人头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成交!”
羽墨非刚走,突然一个丫环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小姐她好像小产了!”
羽墨白一听,鹰眸中陡然掀起风暴,脚下运气轻功直奔蛮宝贝住处。
此时,蛮宝贝痛苦的缩在床上,豆大的汗粒滚下脑门。
一见羽墨白,清泪溢出眼角。
“哥哥,求你救救宝宝。”
羽墨白从未向此刻一样慌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
以前的三十七房妻妾,不过是掩饰自己。其中不乏有纾解**的床伴,但却没有一个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还不去传太医!”
羽墨白狠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疼得无以复加的蛮宝贝,心头稍稍松了口气。
“回王爷,已经有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到。”
果真,不多一会,一个胡子一大把的太医就被拎到了房里。
京城人人都知睿亲王认了个义妹,对其格外宠爱。所以老太医有眼色极了,顾不得礼数,就主动滚了过去。
“王爷,小姐只是略微动了胎气。虽有些见红,但并无大碍。不过要静养,最好不要多走动。”
羽墨非听罢,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但看着蛮宝贝紧蹙的眉心,语气不善道:“无大碍怎会疼成这个样子?若小姐有什么事,本王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王爷稍安勿躁,老夫这就去煎药。”
说着一溜烟出了房。
吃了缓解疼痛药丸的蛮宝贝,此时已经安静下来。
一双剪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墨白。当中的柔情,浓的好似要将羽墨白融化。
“哥哥别生气了,太医说宝宝没事。”
羽墨白坐到床边,看着她惨白的脸,温柔问道:“还疼吗?”
“有哥哥陪着,不疼的。”
说着小手轻轻覆在羽墨白的手背上,感觉羽墨白明显一滞,却没有躲开。
“睡一会吧。”
“小蛮睡着了哥哥就会走,小蛮不要睡。”
这样淡淡的撒娇,让羽墨白听得心惊。难道蛮宝贝知道了?可就算知道又怎样?他不会为了她放弃原本的计划。
“本王还有事要忙,一会乖乖吃药。”
说罢抽开手掌出了屋,大步流星离开了。
蛮宝贝白着脸,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
羽墨白离开后,经过廊厅里的石桌时,狠狠踢了一脚。
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紧张蛮宝贝肚子里孩子?
难道是年纪大了,心软了?
就当他怒气正盛,羽墨非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孩子果然是大哥的。”
“你怎么还没走?”
“是要走的,不过那小丫环的声音太大。听见了不留下安慰一下大哥,墨非于心不忍。”
“哼!本王这会没心情和你说些有的没的,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花筱涵吧。”
羽墨非凤眼虚眯,想起自己那未成形的孩子,心中的痛更甚。
“墨非就此别过,大哥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说罢再一次隐入了黑暗。
羽墨白捏着的冷拳缓缓放松,朝着蛮宝贝的房间望了一眼。
若是当年馨儿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有五六岁了。可他当初为了保住睿亲王的位置,亲手将馨儿送进了宗庙。蛮宝贝呢?会是特殊的存在吗?
他不敢想象,这次会做出什么选择。
***
被逼无奈,羽墨非不得不启动暗中势力。
非人是之。南陵、北冥、灼海都有一条黑市,那里是羽墨非多年建立起来的地下王朝。不但能收集所有资料,还高价贩卖信息。
从非花园逃出的众人,包括陆青的卓仙儿都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虽说是黑市,不过是一片破烂的居民区。这里白天就如普通人家,到了夜晚活动异常。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
“送消息给陆离,让他和烈风合计一下。想办法拿回另外半张藏宝图。”
“属下这就去办,不过近日南陵边境有异动。不知是不是睿亲王有什么想法。”
羽墨非微微颔首,想到正在水中火热里煎熬的花筱涵,已没有旁的心思顾及其他。
以前他曾做错过一次,让花筱涵宁愿失忆,也要将他从脑中剜去。这一次,即便是倾尽所有,他也绝不能再让他受苦。
“你们去准备一下,本王今晚要夜探皇宫。”
“王爷,这么做怕是太危险了。皇宫太大,咱们人若是去多了,恐怕会暴露。”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他现在是一刻都等不及。若是今夜没救出花筱涵,再拿地图也不迟。可十天里,谁知道她还要受多少苦。
“一支精锐队伍和本王进宫,另外一支在外面接应。”
话都说到此,没人再敢质疑。
距离天亮仅剩一个时辰,也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十几条身轻如燕的黑影飞进了宫墙。羽墨非直奔羽墨白寝宫。
掀开瓦片,凌乱的龙床上躺着两具教缠的身体。夜明灯忽明忽暗的燃烧着,站在外间时候的宫女、太监都在微微打盹。却不见花筱涵。
羽墨非想了良久,可羽墨枢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谁知他会怎样对付花筱涵。
茶杯,茶杯
因为自幼在宫中长大,所以他对宫里的环境无比熟悉。片刻就摸到了内事房,在当值名牌中仔细找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更鼓已响起。很快太监丫环就会起床准备一天要用的东西。
侍卫们也开始换岗,就在此时,眼光一扫,一个名字赫然跳入眼眸。
小楼子
默念着羽墨非疾步朝净房赶去。
当那个瘦小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渐渐变得清晰。羽墨非的心也如剜了一个窟窿。
他的花儿此刻正在刷马桶。一院子的木桶,堆积如山,散发着阵阵恶臭。
可她一脸平静,嘴里还哼着小曲,帽子已经不知去处,散落的发丝贴在尖瘦的脸上。看着又憔悴,又疲惫,可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眸,却透着坚毅的光。
身形一晃,院里几个偷懒睡觉的太监便停住了呼吸,就连门外的守卫也僵直的立在那里,变成了人柱。
“娘子”
颤抖低哑的声音,如从灵魂最深处磨出。花筱涵背影一僵,刚刷好的一直马桶掉进了水盆里,溅的水珠湿了鞋面。
“娘子。”再叫出这一声,羽墨非已经将她狠狠揽进了怀里。
花筱涵愣了许久,轻轻推开他,一脸冷漠。
“你怎么来了?”
羽墨非的心紧紧攥着,对花筱涵的态度十分纳闷。羽墨白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先是留下休书,现在又这般冷清。
“我来接你回家。”
“王爷没有看到休书吗?”
花筱涵多想抱着他,向他撒娇,诉说多日的苦楚,在他跟前大骂羽墨枢。
可是,她是羽墨非的包袱,她已经害了羽墨非好多次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下次羽墨非就没命了!
“娘子,你当真要休了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