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拭着眼眶。
做作了,不过这位老金对自己还算忠心的。嘴角向西边那道高大的宫墙努了努,道:“金内侍,话不可以乱说的。”
“是,”金太监立即省悟过来,道:“奴婢说错了。”
说着从库房里抱来一大把纸鸢。
碧儿咬着牙,问:“奴婢真可以放吗?”
“可以的,”李威鼓励道。这个可爱的小碧儿,********就放在自己身上了,除了喂养大小黑,几乎就没有看到她有什么娱乐活动。
碧儿挑了挑,挑了一个小燕子,小燕子渐渐飞到天上了,上官婉儿牵着碧儿的衣服,说道:“碧儿姐姐,它飞得好高哦。大黑小黑,有没有它飞得高?”
“大黑小黑飞得更高,不但飞得高,它们秋天来了,还能飞到岭南,交州。”
“好了不起,就不知道它们在西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婉儿,我也想它们,不过有刘群姐姐她们照料,会过得很好的。”
线儿到了尽头,碧儿难得娱乐,同样也快乐的咯咯笑着。毕竟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看到这线,李威忽然想到,纸鸢的线在碧儿手中,碧儿他们的线,在自己手中,可自己的线呢?
迎着金灿灿的晚霞,都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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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天津桥,魏元忠与姚元崇、西门翀早在相候。
时光到了傍晚,没有办法,魏元忠现授官职,需要当职的。
见了面,李威道:“恭喜魏御史。”
武成殿那一次发飙,却发了好处,李治随后授魏元忠监察御史,秘书省正字,令直中书省,仗内供奉等职,一下子跃了龙门。
让李威哭笑不得,这个父亲哪,倒不是一个坏皇帝。只是对自己……
“殿下,为国家臣等是臣,为殿下,臣等依然如旧。”公是公,私是私,其实秘书省正字,不比太学士强,不过一个监察御史,再加上一个仗内供奉,虽然职依然不高,但实权不低了。所以魏元忠用这句话点明自己立场,皇上赐赏优厚,担任官员了,就要将官员做好,不过对你我还是忠心耿耿地帮助的。
不帮助也不行了,他们这四人,已经打上了**的标记,这一辈子想抹也抹不掉。
“魏卿此言正是。”
已经是大臣了,用卿也不过之。其实原来,还想封一下姚元崇二人,可两个人正在进学,没有功名在身,岁数又小了,于是下旨优奖了一番,继续让他们担任太子的对话。
“殿下,我们走吧。”
一行人向南走去。
洛阳一等一的大街就是从天津桥到定鼎门这条大街,洛阳百姓称它为黄金大街。但修业坊离这条黄金大街还隔着一个修文坊。不过也是头等的地段,离洛水只有一个旌善坊,侧面还有通济渠,上朝近,风景优美。
就是这样的地段,许府生生占了很大一片面积。
别的府邸有两三个小楼,加上一个园子,嗯,很不错了。象杨府,象徐府。但许敬宗这处府邸却有七八栋楼台,飞楼接踵,遮天蔽日,更有许多亭阁,又特地从通济渠引来一条小溪。于是里面树木蓊葱茂盛,花草令人眼花缭乱。
“好大的府邸,比孤的东宫还要壮观!”
魏元忠三人笑了笑,这句话说得太过了,高度不及,这一点许敬宗还是有分寸的,面积更是不及。不过比起寻常官员,却是豪侈得多。
太子来了,老远地许府上下,就将中门大开。
李威却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等候许彦伯。这一站,又是诛心了,他到那一个大臣府上拜访,还需要主家同意的?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说,许敬宗是他的少师,这是表示对许敬宗的尊重。
许敬宗上书的用意,却生生让他学来了。
魏元忠三人又是会意一笑,不是很反对,太子嘛,总要懂一些变通的,如果太死板了,现在皇帝春秋正盛,如何挨得过这段时光?
李威站在哪里,脑海里却在转过无数心思,很不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