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奇高,居山之巅一眼望去,可以跨过半个修真界看到修真第一高山天贶山。
天目山一山双峰,双峰对持而立直入云端,九霄罡风之下,冰冻极寒,故而双峰之巅常年被冰雪覆盖。从远处极目远眺,天目峰巅仿若玉质样晶莹剔透,故而很多人称之为浮玉山。
具天目山双峰之巅各有一池,仿若双眼凝视仰望天空,池水千古不冻汩汩流淌,于山脚下汇集成一条滔滔江水形成修真界第一大河:天水河。
高峰之巅冰寒彻骨,目光所过之处皆是耀眼的白。
罡风打着旋的呼啸掠过,吹去白色的雪,留下白色的冰。冰雪时时释放着透骨的寒,那寒冷仿佛连哈出的气都能冻住,咔的一下变成冰柱跌在地上。
连天地都能冻住的寒吹拂到沈襄的身上,沈襄却毫无知觉。双脚牢牢的粘在坚冰之上,极目远眺,怀念般的观看所能看到的一点一滴。
好半响,沈襄才收回目光,气息完全收敛,借着罡风之力飘乎乎的翻下山巅落在山尖处的一条小路之上。
其实认真的来说,这完全不能说是一条山路,不过是勉强能够连通到山下,勉强能够行走的道。
绕过嶙峋巨石,傍着狭小山道,沈襄行进到半山腰。说来很是奇怪,山巅完全就是冰寒的世界,那种寒冷根本不是任何正常的生命体能够生存。
可,仅仅翻过山巅,一步行来就是另一番天地。
一步阴来一步阳。阴之地,生不可存,阳之处,春暖花开。
高达数十丈的铁木、冲天树随处可见,树冠庞大遮天蔽日,稀稀疏疏漏下的阳光照射在脸上。云豹、黑麂、白颈长尾雉等等一些飞禽走兽可能从未见到过人类,此时见到沈襄直立行走不禁好奇的飞来绕去,丝毫不见胆怯。
沈襄行走在山路上,看着飞旋头上的鸟儿,看着徘徊再身旁的兽儿,看着山路两旁野花盛开,傲娇绽放。他就如同诗人倘佯在树山花海一般,心中阵阵激情燃放。
手轻柔的滑过一朵又一朵随风摇曳的鲜花之上:“这是百叶莲,这是壁上欢,这是青风藤,这是寄生蝶。”
步移景换间沈襄就辨认出十数种世俗界所没有的仙草圣药,而此时这些仙草圣药就如同野花野草一般随意生长又随意枯落,无人采摘任意凋落。
东西是好东西,随意摘取一朵扔到世俗界恐怕都会让人强破头颅。可惜,沈襄对此却毫不在意,这些对世俗凡人来说是万金不易的宝贝,对修真者来说却还不够,远远不够。
当然,如果它们是百年期甚至是千年期的还算不错。
悠悠然,沈襄呼吸着远超世俗界浓郁的灵气,观赏着仿若仙境的美景,背着双手踱着脚步,如同初春郊游的学子,随意行随意走。
终于,沈襄的脚步停了下来,倚在一块巨石之上,嘴角含着笑意看着远处漂浮在脚下的云海。
“我就说,堂堂天目山怎么可能没有灵物呢?”
笑声在嘴角尚未消逝,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原地,整个人扑入到茫茫云海之中。
沈襄小小身影扑入到茫茫云海就如同一滴露水跌落江河湖海一般,刷的一下就不见踪影。
云海一个翻滚,连个浪花都不见沈襄就消弭其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感觉到这里曾经有人来过,更不可能感觉到曾经有人投入到茫茫云海之中。
划破云海,灵识引路,在茫然不可知的情况下沈襄划破虚空出现在一处山谷之内。
那是一个寂静优美的山谷,可惜,在山谷的上方却笼罩着厚重的黑瘴。
天目山是灵山,但灵山之地也不完全都是花开树绿山野秀美的地方,同样也有阴暗秽毒之所。
黑瘴是山野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它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通过呼吸和皮肤致人于死地。
“阴中之阳,阳中之阴当无处不在。”
沈襄感叹了一声之后大袖一挥,一道清光将整个身子笼罩起来,身子一合就从黑瘴中挤了进去。
黑瘴仿佛是有灵性一样,沈襄的动作就如水入油锅,对它是一种挑衅。黑瘴暴怒起来,迅速的翻腾,一股一股的大力向沈襄身外的清光撕扯过去。
可惜,沈襄身外的清光神奇无比,任凭黑瘴如何欺压如何撕扯却根本奈何不得清光一丝一毫。
“我的清微玉清气之玄妙岂能是你这一点点的毒瘴能够骚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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