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跪下。”
旁边持戟的侍卫大喝一声,吓得正探头打量四周的使者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低下头用不太标准的秦语颤声道:“参……参见大王。”
任嚣和赵佗相视一笑,他们都很乐于看见使者的怯懦。
谁都喜欢和软骨头谈判,他们也不例外。
“你会说秦语?”任嚣用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玉龙杯,仿佛全部的兴趣都在杯子上面,漫不经心的问着。
西瓯使者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身子微微发福,脸色有些青白,进来时候步子虚浮,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身子的酒囊饭袋之徒。
任嚣开始有些迷惑,想不通西瓯王译吁宋派他来的目的。
“小……小人以前在楚地游学过数年,会……会一点中原话,所以这次才会被强逼着派来和大王和谈。”跪在地方的使者结结巴巴的回话,苦着脸一脸的无奈像。座上的任嚣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语气也没那么严厉了。
“叫我将军,不要再叫错了,再叫错你就要掉脑袋了。”
“是,是,将军。”使者诺诺的回道。
“说吧,你来做什么?”
使者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转头不停的看着旁边人,眼神不断示意任嚣屏退左右,任嚣却假装没看见,仍然专心的擦拭着手中的玉龙杯。
最后还是赵佗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快说。”
“我说,我说,我这就说。”使者趴在地上鸡啄米般的点头,被赵佗这么一唬,说话也不结巴反而流利了起来。
“小人是代表西瓯国来和将军商讨停战的,自开战以来,我国和贵军都死伤惨重,为了双方的和平……”
任嚣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废话,“这么说你们是打算投降了,这是译吁宋的意思?”
“是和谈,不是投降。”使者在地上小声的抗议道,又说道:“我们大王已经死了。”
“死了!”赵佗脸色大变,忍不住插嘴道。“怎么死的。”
“这个……”趴在地上的使者脸色露出了犹豫之色,紧张的喘着气,跪直了身子从怀中掏出块布帛,擦拭着额头不断滴落的汗水。
“来人呀。”任嚣看出他的犹豫,大喝一声。“把这个人拖下去斩了。”
“别、别、别。”使者连忙挥着手,带着哭腔哀求着。“我说,我说,将军饶命。”
任嚣挥了挥手止住了侍卫。
“我们大王是老死的。”
老死的?任嚣一愣,露出狐疑之色,译吁宋才不满四十,怎么可能就老死呢。使者看出了任嚣的怀疑,也不待他询问,赶紧解释道:“我们族中的圣物,藏在王宫深处永不见阳光的暗室里,这是是神灵赐予我们的圣物,庇佑了西瓯国数百年。凡人妄自借用神力是会遭到天谴的,所以我们王室祖训世代相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向神灵祈求神力相助。”
“大王一共去过二次,二次我们都大胜秦军,可每次大王出暗室的时候,都衰老了很多,上一次更是须发尽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这一次,又到了我族生死存亡的的关头,大王强撑起身子再次进了暗室,可是这一进去就再没出来了。我们等了七天七夜,王城里乱成了一片,我才被选出来找将军和谈的。求将军怜悯我们,西瓯国愿世世代代臣服秦皇,臣服将军。”
说完也不顾疼,拼命的在地上磕着头,这回他是真的卖力的磕,要知道城里也有他的亲人妻女,还有数万家产。
任嚣面露惊恐,和赵佗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诧异之色,难道这么邪门的东西真是传说中的九鼎。
任嚣给身边的侍卫递了个眼神,示意扶起了正在卖命磕头哀求的使者起身入座,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西瓯官居何职?”
“小人叫余巨,是译吁宋的异母弟弟。”余巨小心的回答着。
“异母弟弟。”任嚣沉吟了会,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笑道:“那你想不想做西瓯王?”
余巨身躯一震,随后大喜过望,他本来只是西瓯王室的一名普通宗亲,译吁宋的十几名弟兄中的一个。他不是没想过王位,只是自己的势力远不足争夺王位,但有了秦人的支持那就不一样了。如果这次议和成功,那秦国就是西瓯的宗主国了,在百越,任嚣的态度绝对关乎着王位的决属。
当然,他也不是傻瓜,他知道任嚣扶持他上位一定是有目的的。
果然,任嚣微笑的继续说道:“唯一的条件,把你们的圣物交给我们大秦。”
余巨吓得魂飞魄散,失声的喊道;“大人,那是神灵赐给我族的圣物呀,要是西瓯国的子民们知道了我把它交给了秦人,别说登上王位,恐怕马上我就会被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
“你不是说没有人见过吗?”任嚣微笑的走到他面前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那就一辈子不让别人见就是了,你不说,我们大秦不说,谁会知道呢?”
余巨哪里敢答应,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西瓯语,满脸的惊恐之色。
任嚣朝赵佗使了个眼色,赵佗拔出了佩剑,狞笑的走到余巨面前。“你怕死是吗?那现在我就送你去见你们的神灵。”
“两个选择。”任嚣笑容更加温和,到他面前竖起两根手指。“一个,你成为西瓯王。另一个,你现在就身首异处,选择吧。”
瘫在地上的余巨脸色数变,终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大人,我需要你确保消息不会泄露出去。在受降仪式的当天就宣布天朝皇帝陛下对我的任命,然后让我的卫队掌控整个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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