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粮草的补给变成了头等大事。为了保障战马的体力,战时喂养战马都是用精料,士卒的饭食也会比平时增加一半。
北疆数郡本来产粮就不高,自给尚且不足,更别说供养数十万大军。所以北军的粮草都是通过直道源源不断的从关中粮仓送往北地。可自从新皇继位以来,咸阳权利变更,北军的态度暧昧不明,供运粮草的事情便暂时搁置了下来,军中的存粮也就只够闲时二月,战时一月所用。
涉涧见王离紧锁眉头,又提醒道;“我们是不是要通报下咸阳,抵御匈奴,不单是我北军的责任,同样是整个大秦的责任。”
王离闻言抬头看了眼涉涧,听出了他的话里似乎另有层意思。沉吟道;“我们这就向咸阳报急,料想陛下绝不会弃我们北军于不顾。不过关中的粮草就算运来,也需要半月时间,我们最迟七日就要出兵,远水解不了近渴。”
“越迁。”
一名秦军站了出来拱手应道。“末将在。”
“你带着左军持着节杖快马速去临近的太原、恒山、广阳三郡取粮,五日内必须返回。如果地方郡守不予配合,则自行处置。”
“是。”越迁大声的应道,接过北军大帅的节杖,转身离去。”
荆骏看着越迁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复杂,提醒王离道;“大帅。我们并没有得到朝廷征调各郡军粮的旨意,这样贸然去征调,恐怕会触动陛下,触怒朝廷。”
王离却不以为意,只是摇了摇头道;“我自有主张。”
见王离如此,荆骏便不再言语了。他是王离的心腹,已经押宝押在了他身上,王离若上位,他也能水涨船高。王离若失势,最为心腹的他也难逃干系。所以无论王离做什么决定,他都会去支持,哪怕是和咸阳翻脸。
见王离已经下了决定,苏角涉涧等人也不再多说,纷纷告辞离去,各自回营准备。
王离又在帐中思虑了许久,直到眼角酸涩,才察觉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行军打仗并不是他之所长,他虽然自幼饱读兵书,可是还从未独立指挥过一场大的战役,所以思前顾后仔细的思考了所以可能,这才放心的离去。
刚出营门,却见门外一人影飞快朝他迎来,王离眉头一皱,已经认出了是自己的儿子王泾。
王泾待到王离身前,急不可耐的喊道:“父亲。”
王离冷哼一声,道;“放肆,军中只有将属,没有父子,你区区一军侯,见了大帅却不行礼。”
王泾知道父亲对他一直要求苛刻,无奈只好屈膝单腿跪下,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右军三营军侯王泾,见过大帅。”
王离又是一哼,冷面道;“你不在军中好好训练,跑来中军大帐所为何事。”
王泾眼睛骨溜溜一转,凑上身子上前小声的说道;“父亲……”见王离脸色一紧,又要发火,急忙改口道;“大帅,听说大军要出征打仗了,是吗?”
王离面露不悦;“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王泾却嘿嘿数声笑,上前抓住王离的手,这回也不顾王离生气了,哀求道;“父亲,这次让我当先锋好吗,我不要再做后卫躲在大军身后做缩头乌龟了。”
王离板起脸,想甩掉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只得微怒道;“行军大事,怎能儿戏,本帅自有安排。”
王泾撇嘴道;“自有安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肯定又是像上次一样,把我安排在大军最安全的地方。”
说道这里王泾突然提高嗓门。“父亲,我可是王家的嫡长子,我的曾祖父和祖父是叱咤风云王翦和王贲,而他们的子孙却要在大军中像女人一样被保护着,打完仗却要和那先冲锋陷阵的勇士们抢攻。”
王泾面色赤红,语态激动,挥舞着拳头道:“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想再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是个二世祖,我要自己建功立业,靠自己的才能做到不辱没王家的威名。”
说完王泾双膝跪了下来。低头道;“请父亲成全,儿子不要再做百无一用的世家子弟了。”
王离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泾,久久未语言,心中却是有些欣慰。这儿子到底是长大了,他比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志气,勇敢的多。
雏鹰的羽毛丰满了,是该放它独自去飞行了。
想到这里,王离便点了点头,“好,我会跟荆骏打招呼的,让他给你上阵杀敌立功的机会。”
王泾听后大喜,站起身来大声道;“谢谢父帅。”
PS:一点说明。古代皇帝死后,比如是一月份死的,这一年仍然用的是他的年号。秦始皇死后,那这一年仍然是始皇三十七年,第二年元旦,才会改元二世元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