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走向前低声的在老妇人耳边说了几句,那老妇人不但没有停下,反而一把推开阏氏,恶狠狠的咒骂了几句。又猛的回头看向韩信,忽然甩开了身边一名秦兵按住她的手。那秦兵没想到一名老太婆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猝然不及下竟被她挣脱开了,那老人猛的冲向韩信,长长的指甲几乎戳到韩信的脸上。
韩信眼中闪过一道厉色,鱼肠出鞘,只听见短促的惨叫声后便是扑腾的落地声,鲜血高高的溅起,老妇被砍下的头颅骨溜溜的滚落人群中。本来还乱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秦兵手中燃烧的火把发出‘嗤、嗤’的滴油燃烧声,女人们都满是恐惧的看向韩信。
韩信缓缓将鱼肠入鞘,也顾不上擦拭剑上的流淌的鲜血,冷冷的说道;“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我大秦的俘虏,任人宰割,而不再是高高在上王族,我说过我不喜欢喧哗,所以你们最好安静点。”
身份有人大声的将韩信的话用匈奴话翻译出来,韩信余光扫至,却见阏氏正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一旁竟然是王泾上前将她扶起,看向阏氏的目光中尽是痴迷,韩信不禁一楞。
待这一群匈奴的贵妇被送走后,一旁的黄季忽然对韩信说道:“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女人。”
韩信望向他,道;“我还没想好,黄司马,按照我北军的惯例,会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黄季沉默了会,才拱手道:“依照我北军的惯例,俘获的女人都是交给士卒们去处置的。”
北地清苦,又是时常和匈奴人有恶战,所以高层为了稳定军心,便并不禁止士卒们烧杀掳掠,甚至许多时候都以此为诱饵鼓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反正蒙灾的只是匈奴人。黄季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是在好心的提醒韩信要注意北军的惯例,不要因此而被将士们怨恨。
韩信犹豫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好,黄司马,这件事麻烦你去办吧。”黄季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却被王泾喊住。
王泾有些支支吾吾的对韩信说道;“能不能求你个事。”
“少将军请说。”
“把阏氏赐给我。”
韩信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王泾,王泾有些不解,也是回头对视。韩信看着王泾缓缓说道;“王泾,你是王家的嫡长子,大帅肯下决心让你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来到漠北,想必良苦用心你也能体会的到,如今你却要为一个妇人断送前程。”
王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韩信又继续说道:“你可以要任何的女人,可惟独不能要她。她是匈奴的阏氏,她不会对你动情,因为她要的你给不了,也给不起。她只会利用你对她的痴迷,然后像毒蛇一般反噬,让我们这支孤师在漠北被头曼回师的大军歼灭,王泾,这是你想想要的结果吗?”
王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抽动,一旁的黄季见此又出言轻轻提醒道;“少将军,你少年英才,又是世代将门之后,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能拥有。她不过是个匈奴的旧妇,不论是朝廷,还是北军和我们大帅,都不会容忍你将匈奴的阏氏留在身边的。少将军,孰轻孰重,你应该心中有数。”
“我们需要的只是头颅换取战功,而不是这多余的感情。”
王泾虎躯巨震,面上露出惭愧之色,朝韩信一拜到底。转身又看向远处头曼城上的火光,北城处隐隐能听到传出的动天杀声,看来栾季已经得手,王泾便道;“韩信,我去帮栾季。”
说完召集所部,向头曼城的北门冲去。
栾季此时已经拿下了头曼城的北门,须卜居次云逃走时并未知会城中的其他将领,又将北门的守军收刮一空,所以秦军攻至之时,北门几乎是空无一人。
秦军先锋轻而易举的爬上城楼,将城门打开,城外等候已久的四千大军迫不及待的冲入城中,四散开来,分别扑至各个要地和制高点。
将北门牢牢的控制住在手中后,栾季才率部向王庭突进,却在路上意外的遭遇了匈奴巡城军队。仓促之下栾季当机立断,亮出旗帜鼓号齐鸣,向城中大举杀去。也不理会民居住所,只是扑向城中的要害之地。
头曼城中乱成一团,虽然已经警号大响,可主帅须卜居次云却不在城中,匈奴将士便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川乱窜,各自为战,甚至有不少抛弃兵器换上平民服饰躲入民居。一员匈奴的副将好不容易才聚齐了四千多名士卒,向北门发动了一次反击,想要夺回城门,却被栾季率部击溃。待到王泾的铁骑入城,头曼城中已经易帜换主,尘埃落定,等待匈奴人的是灭顶之灾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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