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说道;“我们既然做了,就只能一条路到底了,绝无回头之路,回头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吧,省的你我兄弟生出芥蒂。”
“那我们该如何回应咸阳?”董翳又问道。
“我到有一个办法,驱虎吞狼如何。”司马欣眼神闪烁闪过了一丝狠毒,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个驱虎吞狼?”董翳急声问道。
“很简单,咸阳为狼,他们早晚要吞下我们的,不如我们引来一头猛虎让他们两败俱伤,不论谁败了都是有利于我们。”
“那头老虎就是匈奴,咸阳不是要借道上郡吗,我们当然借,不止皆,还为他们提供渡船和补给,让他们无话可说。然后我们派人前往塞外告诉匈奴人,让他们知道秦军正在北上援救北军,到时候秦军一过河那河对岸就是等待已久的匈奴大军了。”
董翳听完眼前一亮,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到觉得司马欣的计谋着实可行。
又听见司马欣开口哈哈笑道;“到时候咸阳必然损失惨重,不但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攻打我们,说不定还能被我们乘虚攻入关中呢,我们就不用再和现在一样过的如此潦倒了。”
此时的咸阳,出征前的准备工作也在紧张密鼓的开始布置着,军队被重新调动,将军们也被召回咸阳重新布置防务。
韩信打算带着蒙石前去北地,因为他勇猛过人擅于冲锋陷阵,适合在草原上骑兵军团作战,田市则被调往接掌咸阳防戍。其实韩信原本是想带上田市的,田市在北疆多年,对匈奴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这些都不是韩信和赵无忌能比的。
可是韩信考虑到自己走后咸阳必须有一名亲信的将领镇守,王歧和甘肖老秦人的背景太重了,容易被孟坚同化,唯有田市和赵无忌算的上心腹之人,而田市的生性沉稳,更适合镇守咸阳。
至于对匈奴的经验丰富之人,田市倒是推荐了一人,正是他们的老上级陇西郡尉左丞奚达。奚达自漠北之战后就申请调回了家乡陇西郡,原本还有些告老还乡的味道,却没想到幸运的躲过了钜鹿之败。他在陇西表现平平,一直中规中矩只是恪尽职守,所以并没有得到升迁。
韩信当日也曾想起过奚达,不过因为军务实在繁忙一直都没有时间。再说二人今日地位差距过于悬殊,也怕奚达会有不适,便将此事放在脑后了。现在听田市一提起,这才猛的响起还有这名北军的老军侯在此,论经验他一定不会输给田市,便急招奚达入咸阳。
奚达倒是坦然处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促狭,在正规场合则以下级之礼待韩信等人,在私下则谈笑风生,神色如常。这就是奚达的精明之处,论说他心中毫无芥蒂,那是绝无可能。想当年他为军侯之时,韩信不过是他部下的曲侯,田市为副曲侯,赵无忌更是小小的百将,如今这三个一个国尉上将军,一个前将军,一个右将军,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怀尴尬,
不过他却将妒忌之心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依照自己和三人的关系,日后若是立功的话一定会平步青云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坦然处之。
奚达的配合也让韩信放心了许多,剩下唯一让他觉得为难的事情就是留守将军的不足。
田市居中镇守咸阳,武关仍由甘罗,赵无忌接掌北地,只是防御刘邦和驻守函谷关各需大军,而能独当一面的也只有王歧一人,这就让韩信有些为难了。
秦国看是依关固守,也却是四面受敌,只要有一处失守那整个关中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四处都需要独当一面的大将。韩信思来想去,实在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只有将蒙石留下来了,这样一来势必削弱他北上的部属。
就在韩信为此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却为他缓了燃眉之急。
韩信在接到亲兵禀告有一青年文士求见,说是故人来访,韩信心中有些奇怪,似乎并不认识什么文士。忽然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便兴冲冲的迎出门去。
果然见李左车一身白衫从容站在门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韩信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道;“我一听有文士来访,便想到是李兄你了。”
李左车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正是区区在下,怎么,韩上将军不欢迎吗?”
韩信笑着握住李左车的手,道;“求之不得,你居然还说我不欢迎,真是大煞风景呀。”
“来,里面请。”
李左车随韩信走入厅堂,各自落座后待侍女奉上香茗,二人相视一笑,韩信先开口道:“李兄真是信人也。”
李左车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淡然说道;“我虽自幼长于山野之间,却知礼义廉耻,君子许诺,必守信义。我既然说过你若取得了立足之地我李左车便倒屐相投,那就自然不会食言。韩兄如此惊讶之色,难道是怀疑我李左车的品行?”
韩信笑着摇了摇头,“不敢,不敢,我只是存在感慨,我正一筹莫展无人可用时,你却正好来相投,你说这是缘分不?”
李左车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便出言相问,韩信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悉数告诉了他。
李左车听完微微有些惊愕,沉吟道;“那你是想让我去帮你守何处?”
韩信略为一想,便坦言道;“我想你去帮我防守汉中,防止刘邦乘虚北上。”
李左车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信,张口慢慢说道;“韩兄,要知道那里可是秦国的命门所在,你真放心交给我?若是一平庸的将领守函谷和武关,就算大军来攻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也能支撑段时间,可是汉中可不相同,一旦我私通刘邦放汉军入关中,那你们秦国就危险了。
韩信晒然道;“李兄未免太小看我了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敢用李牧的孙子,自然信得过他是个谆谆君子。”
“只是……”
“只是什么?”李左车问道。
“只是我能给你的兵力却十分有限,只有一万五千人,而刘邦的在汉中的兵力不下八万。”
李左车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兄又何必激我呢,有秦岭所阻,我若是还守不住,那就未免有些丢人了吧。”
“好!”韩信哈哈一笑,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李左车笑着迎掌击上,“快马一鞭!”
两人相视皆是大笑,举杯共饮。李左车放下陶杯,却正色说道;“不过我有一言在先。”
“李兄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明白,我只是为你而来,而非效忠秦国。”
韩信不解道:“这有何区别?”
“当然有,”李左车脸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秦国是秦国,你是你,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我观韩兄你的所作所为,志向抱负应该不仅仅是做一名能臣名将吧?”
韩信一窒,正想岔开话题,却见李左车已经说出了句石破天惊的话,让他震撼不已。
“我观关中半壁无主,不知将军可有意乎?”
韩信愣了许久才缓缓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吃,李兄切莫害我。”
李左车却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此处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厚墙所隔,岂会有人声张出去。我只是想知道韩兄你究竟是何意。”
韩信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事在人为,看事态发展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