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美元的“扶贫资金”,而这笔资金跟其他西方国家的资金不同,对于这笔资金的流向,卡方是不专门设人监督使用的,在洽谈中,李立天说,这是因为他对乍得政府有着“高度的信任”,他相信乍得政府一定会把这笔款项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同样按照协议,这笔资金将会一直提供两年,也就说,两年之内,乍得政府将会免费得到近2.5亿美元的“扶贫款”,而作为回报,卡方的要求仅仅是——给予他们在乍得境内自由传播意识网的权利,以及允许他们在乍得北部,也就是著名的撒哈拉沙漠地带,进行一些“试验性”建设。而至于什么是意识网,根据李立天的解释,这似乎是一种高科技的娱乐工具。
当天下午,《卡乍双方经济合作条约》双方的墨迹还未干,第一批来自德国的通讯器产品就已经出现在恩贾梅纳的街头,之前李立天就已经在当地建立了最基本的“推销公司”,在当地招了一批推销兼快递员,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亮晶晶的手表送进这座城市的每家每户,性质其实就跟发传单差不多。
李立天就像生怕乍得政府突然反悔一般,在这座城市展开了铺天盖地的立体宣传,就在当天,整个恩贾梅纳的报纸,新闻,广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意识网通讯器”,来自卡梅尔王国的通讯器。
抛开其他的不谈,不得不说,通讯器确实是一个足够便宜,而且使用效果非常“立竿见影”的娱乐工具,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在另加“三天之内免费大放送”之类非常有诱惑力的宣传用语,那么,引发雪崩式的销售热潮也就不足为怪了,要知道,在这样一个人均GDP只有将近一万人民币的国家,免费的东西总是有着更天然的吸引力。
12月21日当天,意识网通讯器在恩贾梅纳“卖”出整整10万只,相当于这座城市没五个人当中就有一人手上戴着通讯器,如果按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三天以后,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晚上这些通讯器的数量,可能比这座城市里亮着的灯泡数量还多。
意识网当天的同时在线用户总量,也一跃超过百万大关。
……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林肯实验室,劳伦斯教授的办公室。
电脑屏幕中,一个蓝色的三维几何图形正在缓慢的旋转着,劳伦斯,一个头发散乱,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托着自己的脑袋,仔细的,认真的,甚至可以说是虔诚的,端详眼前这个看似并不复杂的图案,笔记本电脑旁边静静的放着一杯咖啡,不过已经没有任何热气,因为平静,纯黑的咖啡表层形成了一个平滑的镜面,头顶的日光灯笔直的倒映在这个镜面中,就好像一个不带点的感叹号。
三个星期,他研究这个图案已经整整三个星期了,拿到样品的第一天,他就用最快的速度描绘出这个图案,而在接下来的21天中,他盯着眼前这个模型不下于100个小时,但他始终无法明白,这些图案到底有什么确切的含义,或者说,他们能够行使什么功能。
“仅仅是图案罢了,”教授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随后另一个更响亮的声音响起:“不,不仅仅是图案,它是一件工具,一件能够使用的工具!”
思考间,年轻的教授习惯性的拿起咖啡,如同喝开水一样将整杯放凉的黑咖啡一饮而尽,同时,他触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透明的玻璃块,熟悉的提示声再次响起,这该死的,跟电脑上一模一样的图案如同鬼火一般冒出幽幽的蓝光,教授只能对着这光芒苦笑,对于这个近在眼前的小玻璃片,这个被称之为“意识网通讯器”的玻璃片,他仍然一无所知。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和21天前知道的一样,没有多出任何信息,他不知道它如何“联接”人的精神,不知道它如何可以让人“释放魔法”,甚至,他连最简单的,这个图案是如何发光的,他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类似的玻璃片他已经拆过不知道多少个了,他已经无数次确认,这些都是最普通的工业玻璃,玻璃片里面不存在任何发光装置,也排除了任何形式的电能存在,以及荧光物质的可能,可以说,已知的任何可能产生可见光的形式,他都在这块玻璃上做了验证,这些验证的结果毫无疑问的指向一点——这块玻璃不会,也不可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发出任何形式的可见光。
但是该死的蓝光还是出现了,在每次用手接触它之后,异于任何常理的出现了,对于这道蓝光的基本特性,他已经用不着再看纸面材料,几乎就能背出来:波长在470纳米左右不到10纳米的狭窄区间波动,亮度1000到2500尼特,光通量1到2流明……
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的时候,劳伦斯满心以为最多三个小时,他就能用一纸报告把这个在报纸上被吹嘘的神乎其神的小玻璃片给彻底拉下神坛,但是,21天过去了,别说详细的技术报告,就连对这个小玻璃片最基础的原理,他都没有了解分毫。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劳伦斯心里已经隐隐出现了类似的想法:恐怕报纸上那些意识网的用户所说的言论,也未必夸张,到现在,有一点劳伦斯不得不承认,这也许确实是来自上帝的礼物——因为人类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这种东西。
看着自己手腕上一闪一闪的蓝光,劳伦斯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看到手机的模样,猴子当然不会知道手机里面有芯片,当然,他也不会知道通讯器真正的工作原理。
“劳伦斯教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没有回头,只是等待着进门的那人接近自己的电脑,然后在座位旁边停下,很显然,他也看到了屏幕上正在旋转的图案,相信他也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要的实验报告,没戏。
来人低下头,拿过鼠标摇晃了一下,把原本打破了原本座位屏保的动画,露出电脑里面打开的满满的图形分析窗口,这些就是劳伦斯和眼前这个玻璃片决斗的战场,在这里,他穷尽自己的想象力把这个简单的图案肢解成最简单的几何图形,记录这个图形每一个转折的角度,每一段线段的长度,曲线的曲率,然后把这些数据有秩序的放好,就好像一张被打散的拼图,他企图找到一种方式,一种合理的方式,来解释这些图形元素的组成,来猜测这个组成方式跟它所携带的功能可能存在的的联系……
结果不言而喻,就这场“战斗”而言,他失败了,一败涂地,他甚至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清,就已经丢盔弃甲,自愧不如。
“如果你是来问我关于实验结果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没有,这个答案恐怕在未来的几个月,都不会有变化,说真的,我已经几乎没有再研究它的勇气,它就像一个……就像一个来自外星人的工具,坦白讲,按我个人观点,继续在它身上花费精力是不明智的。”
“不,不,劳伦斯教授,你理解错了,这次我来,并不是过来催您的实验报告,对于这项研究的困难,我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我们是来为你提供更多资料的。”
“资料?”劳伦斯诧异道,“难道其他的实验室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来人趴在电脑前,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电子邮箱登陆界面,然后熟练的输入用户名和密码,最后在收件箱里,把一封电子邮件拷贝到桌面。
“一个小时前,在我的邮箱里我发现了这封信,就跟上次的那封一样,都是关于所谓‘魔法研究’的技术细节,发信人应该来自中国,因为信的内容是用中文写的,在来之前,我顺便让人帮忙翻译了一下。”
随着文件被打开,劳伦斯快速的扫描了一眼:“关于魔法原理的初步研究成果……”,中间的技术细节他径自略了过去,直接又跳到结尾,果然,又是那个名字缩写“WM”。
“这个WM,是来自中国的实验室人员吗?”劳伦斯问。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来人摇头,“是他们主动联系我们的,我们回了邮件,但没有回音,不过在这封邮件上,似乎提出如果我们如果有什么发现,最好及时通知他们。”
“他们是谁?”
来人只能摇头。
“嘿,克朗克,你可是总统的幕僚,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清楚。别在我面前装傻,我起码得知道来人的身份或者专业背景,这样会省去我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恐怕我无能为力,”被称作克朗克的人两手一摊,表示无奈,“FBI和CIA都对来人的邮箱展开了追踪调查,但是一无所获。”
“那这些信息的真实性谁来保证?”劳伦斯简直有些苦笑不得,什么时候美国的实验室项目进程,需要一个莫名其妙的中国人来影响了?
“恐怕没人能提供这种保证,”克朗克说,“但之前他们给我们提供了意识网通讯器的基本资料,在没有更好的信息来源之前,这些资料还是由一定的参考价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