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声和阳光将伊凡从沉睡中唤醒,他抬起头,感觉被压了一夜的那只手臂上传来针刺一般的痛疼,这疼痛加快了他的清醒速度,他抬起头,看见有许多人正踏着钟声进入这个大殿。
第欧跟尼还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伊凡过去叫醒他的时候,他听到第欧跟尼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叫。
一道刺眼的阳光让他本能的遮挡住眼睛,伊凡听到他嘀咕了一句:“我对我这具身体最满意的部分是大脑,最厌恶的部分是胃。”
伊凡深有同感。
一个人走到伊凡面前似乎正准备坐下,但此刻伊凡却站了起来,对方就站住了没动。
伊凡看了这人一眼,大脑好像被提醒了似的,又是一阵麻木。
看来这器官有时候也不怎么让人满意。
昨天晚上的三场决斗虽然对魔法的消耗并不剧烈,但伊凡感觉他全身的精力都像被榨干了一样,这还只是练习,第欧根尼说过,真正实战的意识决斗到后期,处于劣势的一方感觉就会像有一个磨盘在碾自己脑浆一样。
磨盘就站在伊凡对面,如果是以前,伊凡的视线可能都不会在平民身上有所停留,但是对手昨天晚上的表现赢得了他的尊敬,他对对方点了点头:“你好,蝴蝶。”
对方笑了笑:“我还想找你练习,看来是不凑巧了。”
第欧根尼已经拿起他的破碗,朝大殿门口走去了,伊凡本来想跟着他上前,但觉得似乎没那个必要。
第欧根尼把乞讨当做他的人生,他享受这种感觉,但伊凡不是。
进入大殿里的人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比伊凡昨天晚上见到的要多出不少,伊凡大概默数了一下,整个大殿的人数恐怕不下于五百人。
伊凡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正置身于训练士兵的校场,只不过,校场上能听见呼喝刀剑之声,这里却只有一篇安静。
但是从入座者那紧闭的双眼上,伊凡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力量感,这种力量不是他之前所了解的刀剑和魔法,也不是通常所说的阴谋和技巧,伊凡说不上来该怎么称呼它,但他能感觉到它,它就在那些平民的脑中,就在他们每一次表情的抽动中,伊凡感觉这大殿的每一寸空气中,都洋溢着这股力量的锋芒。
“在你们这里,所有的平民都练习意识决斗吗?”伊凡对蝴蝶问。
“不是,”蝴蝶说,“我是一个例外,因为我的爷爷他是一位法师,他要求他所有后代都必须有一点反抗皇帝的能力,哪怕我们不能使用魔法。”
“所有的法师都是这么要求他们的后代吗?”
蝴蝶摇头,脸色平静如正在决斗:“在我们这,大多数人都为自己准备一把匕首。”
伊凡有些明白了,这场的场景伊凡在许多位面都经过不少,虽然知道多余,但伊凡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他们不怕死吗?”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蝴蝶说,“你们只要愿意,可以活到任何时间,未来终究属于你们,我们的生命只有短短数十年,如果连这几十年的自由都不能享有,那我情愿根本没来过这世界。”
……
伊凡在决斗者位面陆陆续续呆了有半年左右,在这段时间内,他认真学习了很多有关意识决斗的“技巧”,在这段时间内,甚至连他一直持续关注的“探索新位面”工作都停顿了下来,最起码,这是伊凡到目前为止,看到的唯一一种,“可能”可以对皇帝造成威胁的一种魔法“技巧”。
当然,直到到了地球,通过林泉之口,伊凡才知道,这种技巧已经被地球文明发展出许多完整的体系,成了一门专门的学问。
如果没有来自皇帝的压力,伊凡相信,在决斗者位面,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把这些东西总结起来,正如柏拉图所说的,将这些砖石小心翼翼的搭建成一座宏伟的城堡。
但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时间,皇帝的数学研究院工作进展非常之快,伊凡记得自己刚刚逃亡那段时间,刚发现无理数的时候,皇帝手下的数学家连小数的概念也未必清楚,他用一个最简单的根号5做密码,就保证了最初近百年的安宁。
用敌人不知道的数学概念做密码应该算的上是伊凡又一项魔法改进,正如前面所说的,如果用全无规律的数字集合做密码,太长了施法时间过程,不便临时逃跑,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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