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场战争是帝国的一次大胜,但亿夫长表现的并不是很开心,因为这场战争并没有完成之前既定的目标——皇帝希望能看到传说中的核弹,原本亿夫长以为,屠杀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不得说不说,他还是失算了。
留下来刺杀他们“国王”的两个人也失败了,亿夫长本没有指望他们成功,这两个家伙只是帝国之前养的一条“狗”而已,他们的失败只让亿夫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所谓美国的总统(在他看来,就是国王),并不像之前他遇到的那些国家,是一个纯粹的草包,从对方接受完两个人的“精神刺杀”下午还能坦然去演讲来看,他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一位明君。
从俘虏的交待中,亿夫长了解到,这位国王是全国的人民“选”出来的,而不是他之前见到的大多数国家,采用世袭方法,这种“落后”的政治制度在亿夫长的知识结构中,似乎只有一些原始部落才会采用,哦,他曾经也见过一些国家用这种方式选国王,但印象中这样的国家似乎更软弱,往往军队都打到对方的都城,对方还在为某只军队是否需要调动吵闹不休。
确认这个消息的意义算不上很大,在帝国的征服史中,被消灭的明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个人的英明——不论是能力、意志或是德行,能起到的作用充其量是苟延残喘,亿夫长相信这个国家也不例外。
唯一的问题是,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可能需要考虑的更严谨——虽然它看起来已经是滴水不漏,但亿夫长还是希望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当然,他只是这么希望而已,面对这么复杂的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保证,就连帝国最敏锐的眼睛——魔镜也做不到,亿夫长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接受皇帝任命之后,去向魔镜请教这场战争的过程。
他问魔镜第一个问题:“这次战争我们会获胜吗?”
魔镜回答:“你会达到目的,但无法获得胜利。”
第二个问题:“那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获得胜利?”
魔镜回答:“这条路很长。”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用问下去了。
这次战争为帝国带来了很多有趣的战利品,比如维伦专门带回来的,一种名叫“电脑”的盒子,是的,就叫这个名字,听俘虏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靠“电”驱动,就是和天上闪电一样的东西,而里面的机器更会如大脑一般思考。
亿夫长见过这种叫“电脑”的盒子,它能表演最美妙的音乐和逼真的影像,表演水平让帝国最优秀的艺术家为之羞愧,亿夫长原准备把这东西敬献给皇帝,但因为“电池”用尽,只能无奈作罢,听俘虏说,地球人为了给这些东西充电,造了规模惊人的发电厂,以及遍布城市各处的电力网络,这个认知让亿夫长惊讶的同时,也下意识有些鄙视——毕竟是平民国家,如果在帝国,完全可以从天上把“电”抓下来,何必浪费那么多人力。
然后他真这么就干了,后果更是验证了地球人的谎言——这东西肯定不是用“电”驱动的,因为闪电击中他们之后,这盒子就彻底无法工作——一直到很久之后,亿夫长才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的可笑。
除了电脑,战利品中还有不少的书籍,这些书籍一运回来,亿夫长就下令让帝国最优秀的工匠以及学者前来钻研,但在一时时间,他们似乎还没有什么成果——这些书籍里,有太多颠覆他们常识的解释,其中还有不少地方有自相矛盾的嫌疑,比如在一本化学书中,把世界上物质分成一百多种不同的元素,但在另一本物理书中,却宣称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同一种东西,原子组成的;又比如说在一本医学书中,说治病最重要的是了解身上的“穴道”和“经络”,而在另一本医学书中,却称最重要的是血液和神经;其他方面诸如“电磁场”“风水”“量子”“相对论”更完全像是地球人自己的梦呓……
亿夫长现在眼中的地球国家大概是这样的——一群平民,大多数是优秀工匠,他们制造了最精美的器械,比如枪,会跑的铁车子(不能排除里面有动物),还有不用点着就能发光的灯,另外还有很多可怕的武器,然后他们用一人一票这种落后的方式来选国王,还要每几年选一次,城市里到处都是电,这电可以电灯,也可以化作光线,射瞎施法者的眼睛,对付他们的方法只要切断这电的来源,用魔法就可以对他们任意宰割。
其实不光是亿夫长,在完成了这次大胜之后,大部分帝国人都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唯一值得忌惮的就是对方现在还没用的那种最厉害的,毁灭世界的炸弹,但这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敢用第一次,第二天帝国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剩下的炸弹抢回来,然后扔到他们自己头上。
就在这乐观的氛围中,亿夫长召开了关于下一次军事行动的会议,所有的兆夫长都参加了,包括维伦——因为刚刚的这次战争,他被认为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所有亿夫长恢复了他该有的身份。
会议一开始,维伦就拿出一叠地图——世界地图,美国地图,甚至纽约地图,然后把这些地图一一在桌面上展开,不得不说,跟帝国原先由铁铲“画”出来的那些示意草图比起来,这些地图无论是在精度,绘图方式,或者信息含量方面,都远远超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数量级,就好像地球人的“画像”方式一样,纤毫毕现,陆地,海洋,山脉,江河,城市,道路,地名,所有的信息一应俱全,维伦初次看到这些地图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地球人还真的可能把自己有多少头发数的一清二楚……
“我们已经成功的实现了战略的……”亿夫长还是有些不习惯使用“战略”这个新概念,但还是迫不得已在意识网中表达了出来,因为他找不到比这个词更能清晰表达自己想说的概念。
亿夫长用手指着地图上,美国西海岸的纽约位置:“……战略的第一步,现在战争的主动权完全在我们手上,接下来,我们只要任意选择打击地点,以便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对方逼到无可忍耐的地步,使用他们的……嗯,核弹,屠杀既是一种削弱他们的手段,也是逼迫他们就范的方式。
我听说,地球人都很看重他们同胞的生命,他们的国王即使握有权利,也往往为大众的想法所左右,是这样的吗?维伦?”
“从我们现在的了解,是这样的,”维伦回答,并作补充,“如果总统的行为不合大多数人的意愿,就会走上街头去抗议,情况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罢免国王(总统),而根据他们制定的法律,总统是没办法决绝这样的罢免的,他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弹劾。”
“我真的很有兴趣知道,这种可笑的法律是哪位总统制定的呢?竟然会创造出这样一副束缚自己的镣铐?”一位参与会议的兆夫长笑道。
“是所有人,”维伦说,“根据我们从俘虏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个国家所有的法律都是议员——也就是底层平民代表提案制定的……”
“算了,我们现在没工夫听这种趣闻,”亿夫长打断了维伦的话,手指在美国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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