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各个国家在会议上吵得如何不可开交,对于KL3014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从他将报告送出去之后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把自己看成是这场战争之外的人,而他的全部注意力,也从对这场战争的关注转移到如何让自己逃离空间站上来。
就在人类开始这次会议的同时,KL3014植入的伪造命令也开始发挥作用,而最让KL3014担心的,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人工监控,也万幸的没有发挥作用,因为这几次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核爆,监控人员都将注意力放在和核武器攻击命令相关的信息上,而且因为这条命令还涉及卡梅尔的监察部,众所周知,此时的卡梅尔人是肯定没空搭理这种小事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是,因为AI之前表现出的绝对服从,所有监控人员都相信AI在现有的安全措施下是绝对安全的。
命令很快就起到了作用,大量的信息如同洪水一般,在电子世界中像KL3014汇集,内德不会知道,就在自己沐浴在“朝阳”中沉睡的同时,KL3014正在调集联军所有的监控资源,来搜索和他、以及其他十几名军人的相关图像。
每一秒钟对KL3014来说都是每一分危险,在整个命令的执行过程中,只要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名AI,不管他是军官还是士兵,甚至还有那些负责监控他的AI,对这份命令产生质疑并询问的话,机房的值班人员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迅速捏死自己,KL3014以前不理解什么叫“心急如焚”,因为他的“芯”永远处在绝对零度,KL3014本以为,AI的思考,就像动物的奔跑一样,是一种本能,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不是,在涉及切身利益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紧张。
AI的紧张和人类的紧张在“原理”上也许差异甚大,但在行为上表现出来却殊途同归——人类所说的紧张更多的是受情绪激发,是因为受肾上腺素作用,全身肌肉紧绷,躁动不安,而AI紧张,则表现为患得患失,因为主程序“思考”过多,不断切换当前任务的优先权,有时候已经完成的任务也会因为担心错过关键信息,再拿回来重新分析一遍——两者在心理层面的表现是一致的。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有时候会因为思考过度而“死机”,比如大脑一片空白之类,但AI不会,因为它们的存储器和计算器是分开的,从技术上来说,CPU并不属于AI的一部分,只有主程序才是,但没有了CPU,AI同样没有办法执行主程序——在严可守看来,AI的出现等于是重新定义了思考这个词,在人类通常的理解中,思考是对信息的处理模式(思维方式)以及执行过程的总合,而在AI这里,处理模式才是重要的,真正的执行在他们看来就好像人类的心脏,重要,但不唯一。
尽管在KL3014伪造的命令中,需要监控的人有十几个之多,但KL3014真正关心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内德一个——对AI来说,只是这一个已经足够冒险了,其他人只不过是为了将这条命令合理化的烟幕弹而已,但事情往往就这么不凑巧,其他十几个人在这次进攻中全都没有大碍,单单就内德完全没有踪影。
KL3014知道内德应该在捍卫者号,但捍卫者号却偏偏因为电力掐断,完全成了情报空白区,为此,KL3014不惜动用自己最高权限——以观察战场的名义,从六角珍珠号附近调了不少主动监控器朝捍卫者号方向移动,这些监控器相当于是联军在太空中遍地撒的“小地雷”,每一个就只有手提箱大小,自带几片太阳能电板,一只监控器,以及几个小型激光发射器和接收器,平时几乎没有作用(因为和AI之间无法联系),只有AI在需要的时候,AI会通过空间站外围的激光和目标区域的监控器取得联系(在这里激光作为信息传输手段,跟光纤类似,因为太空中无线电传输信息的效率将大幅下降,激光通讯就像无线输电一样,正在逐步得到重视,其实两者在本质上都是电磁波),用以快速填补相关区域的侦查,以及火力空白,之所以称这东西是地雷,是因为这种武器受推进剂量的限制,几乎只能用一两次,然后推进剂消耗光就失去了机动性,只能停在原地不动——顺便说一句,联军在开发这款武器的时候,是想过让这些“地雷”发挥“蜜蜂”的作用,也就是推进剂消耗之后,能够自己回巢补充,那样的话,就可以作为联军最小的战斗单位存在,但因为缺乏与之想匹配,同时也足够廉价的“袖珍发动机”,所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对太空防线的重视,在位面通道失守之后,联军就迫不及待把这些试验品拿到战场上来试试效果。
在经过六七个小时的艰难等待之后,KL3014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一架刚刚出发不久,正在往捍卫者方向移动的监控器发现了漂浮中的内德。
但发现内德仅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现在的KL3014不是一个月前的KL3014,他是没有权限直接控制一线战场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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