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清晨,和衣而卧的王绮芳听到悉悉索索的轻响,很自然的睁开眼,入眼的却是大红的帐子。她猛地坐起来,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怔楞了片刻,轻轻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她已经嫁给了李靖天。
李靖天?王绮芳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大炕,又连忙下了床,随便踩了双鞋子,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边,小心的拉开门闩,将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她透过窄小的门缝往外瞧着。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着实吓了正转着眼珠子乱踅摸的王绮芳一跳。
“哈哈,娘子,早上好!”李靖天见王绮芳险些跌坐在地上,小脸煞白,竟有些恶趣味的大笑了起来,一把推开房门,蹲在王绮芳面前,目光扫过她烂菜叶一般的绯衣,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故意挥手打招呼道。
“早、早!”
王绮芳被李靖天撞破了偷窥他的事,脸上多少有些下不来,讪讪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站起来,偷眼瞄了下一身紧身胡服的李靖天,转移话题道:“李靖天,你这是要去练功吗?!”
“娘子,你说错话了哦~~”李靖天在王绮芳眼前晃了晃食指,故意挑刺,“咱们已经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咯。娘子,你也是不是该改口了?”
仿佛昨天分床而睡的不是他,李靖天的表情要多坦然有多坦然,那句‘娘子’更是叫的别提多顺嘴儿。
“嗯?”王绮芳楞了下,迎上李靖天认真的双眸,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喏喏的说:“额,大少爷早!”
“不对哦~~”李靖天继续TX着自己的老婆,那根欠扁的食指依然在王绮芳眼前晃来晃去,“我都叫你娘子了,你是不是也该叫我夫君?”
“我,我……”王绮芳感觉李靖天的大脸几乎要贴了过来,方寸间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竟有些口吃,她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夫君’这两个字一直绕在她的舌尖,可就是说不出。
不经意间,她扑捉到李靖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坏男人戏弄了,用力推开面前蹲着的人,王绮芳退开三五步,稳定了下呼吸,淡淡的说,“‘大郎’,早!”
大郎?李靖天没有闪躲,故意装着被王绮芳推倒在地,他坐在地上,双手往后撑着地面,有些不解的看着嘴角噙着坏笑的老婆。心里暗道,难道这个‘大郎’有什么典故?
咝~~他在同辈兄弟中排行老大,娘子昵称自己为大郎倒也合规矩。可为何他总感觉娘子吐出‘大郎’这两个字时,眉间闪烁着得意之色,似乎在娘子看来,这两个字不是什么好词儿?
王绮芳看出李靖天的怀疑,眼睛闪了闪,聪明的没有就这个话题深谈下去,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您要去练武?要不要丫鬟进来服侍?”
“不用了,”李靖天想起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暂时把心底的怪异感觉压下去,利索的站起来,嘱咐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去后院的练武场练半个时辰的剑,然后回来吃早饭,等咱们吃过早饭,再去给父母请安不迟。如果有需要吩咐的事,你直接叫梅剑她们去做就好。”
“嗯,我知道了。”
王绮芳点点头,送李靖天出门。
新房的大门刚刚打开,等候在外面的紫苑和白露她们就涌了进来。
“大少奶奶,昨儿休息的可好?”
紫苑吩咐小丫鬟将热水提进净房,她则捧着一方干净的棉布巾子站在王绮芳身边伺候着。
“我很好,你们呢?”王绮芳漱了口,又洗了脸,接过棉布巾子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水渍,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回卧室,坐在三屏红漆雕花水银镜妆台前,将乱糟糟的发髻拆开,对谷雨说,“给我梳个简单些的发髻,首饰不要太多。”
“是,大少奶奶!”谷雨是王家的家生子,她娘便是王老太太最得意的梳头丫鬟,她从小就跟着她娘学,颇有几分真手艺。自她来到王绮芳身边后,就一直专门帮王绮芳梳头。
只见她站在王绮芳身后,拉开妆台的抽屉,抽屉里整齐的放着几把大小不同的木梳,谷雨摸起一把齿缝较疏的木梳,轻轻的将王绮芳凌乱的长发梳开。
紫苑站在另一侧,一边专注的看着,一边小声回禀道,“奴婢们暂时住在院子的西厢房,那四位姐姐则安置在东厢房。不过,姑爷的院子里似乎并没有管事的嬷嬷或者丫鬟,一切琐事皆有梅剑、兰剑、菊剑和竹剑四位姐姐处理,”
这一点很不正常,按常理说,在大家族里,每位主子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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