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朝堂上有变化,”王绮芳将半干的长发披在脑后,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李靖天,“喏,你看看吧,咱们家后院也挺热闹的。”
李靖天接过纸条,但并没有打开,他不怎么感兴趣的说:“是不是崔云娘又闹什么了?”
李靖天早在放弃爵位的那一天起,就当自己已经跟国公府分了家,日后也没有打算回枫园住。当然,他会带着妻儿回去看望父母,但不是以主人的身份。
整个国公府都放弃了,他又怎么会在意两个死赖着他的女人?
“不全对,确切的说是崔家,”王绮芳坐在椅子上,颇感兴趣的说,“崔家大舅爷知道你让爵的事情后,立刻派了人来,要接崔云娘回家。还说,他家女儿是来看望姑母的,如今大了,该议亲事了,他家夫人也早就相看好了姑爷,要接女儿回去待嫁。”
李靖天眉端微挑,“好呀,我没意见。反正她们也没有行礼,更没有圆房,只要把国公府的下人的嘴管严了,她们完全可以重新嫁人嘛。”
王九娘和崔云娘进门后,他们夫妇故意躲着不见,为得就是顾忌彼此的亲戚关系,不想把事情做绝。现在,既然人家家里来人接,他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
王绮芳勾起唇角,微嘲道:“可惜呀,人家崔姨娘根本不同意,直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入了李家门,便是李家的人,死了埋在坟堆里也是李家人的尸体……嗬,瞧瞧,人家这才是忠贞烈女呢。”
王绮芳真是有些无语,作为女人她也知道这个时代女人活着不容易,不想为难女人,所以知道李靖天早有让爵的打算后,便一直躲着不回国公府,给小三小四童鞋留了些面子,好让她们日后可以保全名声离开国公府,再选个好人家嫁了。
哼,现在看来,她还真是多管闲事,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早知这样,还不如就按李靖天说的办,临走之前,直接把两个姨娘送到庵堂里,念上几个月的经,静静心呢。
李靖天冷哼一声,道:“那也成呀,等母亲给你写信问如何处置的时候,你就请母亲把她们送到庵堂或者去后院的小佛堂,好生念念经,沾点儿佛缘,等到能抵住我的命格后,再作打算。否则,一旦有什么意外,我可不管。”
不知好歹,李靖天仅存的最后一丝歉意,也被崔云娘的死缠烂打消耗尽了。
王绮芳苦笑笑,“晚了,咱们这位崔姨娘收拾了行礼千里寻夫的追了来,昨儿一早就出发了。”
“她自己?”李靖天眉毛拧成一团,不悦的问道:“梅剑她们呢,也不盯着点儿?”
崔云娘顶着自己妾侍的身份出行,途中若是有什么意外,影响得可是他李靖天的脸面和国公府的声誉。
“带着一个奶嬷嬷和一个丫头,”王绮芳也有些担心,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崔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世人不知道呀,没准儿还会误以为是她这个正室容不得人,害得有情有义的小妾不远千里的要追来伺候夫君呢。
“梅剑她们已经给各地分舵发了飞鸽传书,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吧。”
正说着,雷霆敲门走了进来,“盟主,夫人,又消息!”
李靖天扬了扬下巴,接过纸条,打发了雷霆下去后,展开一看,失笑道:“嗯,娘子所料不差,这不,消息来了。哦,还有一件事,岳父和三弟被逐出王家了。”
王绮芳一愣,前些日子王瑾珏还亲自跑来帮王玖芳出谋划策呢,怎么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出了这事儿。
楞了会儿神,王绮芳忽然想到个问题,“额,这样一来,我大哥岂不是要受苦了?”
族长可以不认王名川这个王家子,但大哥却不能不认自己的父亲呀。如果王瑾瑜不管王名川,或许在法律上行得通,在人情伦理上却还是有所亏欠,被那些老学究们细究起来,很容易留下个不仁、不孝的污点。
“是呀,族长和老太太虽然发了话,说是王名川父子已经被逐出王家,便与王家没有任何瓜葛,但并没有说,做儿女的不管亲生父亲,”李靖天也有些为好友为难,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尤其是莫言还是以才德俱佳的名义,被王氏家族推荐入仕的。如果被人抓住他在品德操守上有什么不妥,那么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尽头了。”
“那可怎么办?”王绮芳好容易等到哥哥从‘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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