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丧?难道是王名川死了?
王绮芳心里一动,不禁有些兴奋的想道。额,好吧,不是她不孝顺,天天掰着手指盼自家老爹早日归西,实在是这个父亲太极品了,活着都是个祸害。
在王绮芳万分期待中,报丧的人穿着一身素色的夹棉长袍,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进门便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声启禀道:“回禀七娘,咱们家五少爷没了。”
五、五少爷?谁呀。等等,王绮芳眯着眼睛回想了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五少爷不就是跟着王名川一起被赶出王家的王锦珏。是他死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有些伤感,王绮芳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问道:“他、他是怎么没的?父亲可好?”真是祸害活万年呀,这次死的居然不是王名川!
“五少爷进京后,跟郑家来往比较多,‘庚戌之变’时,更是……”来人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很明白,王锦珏搭上了郑家,在几天前的政变中,被太子系的人当成郑家心腹清理掉了。
王绮芳了然的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来人叩了个头,继续说道:“老爷和大少爷都还好,政变前一天,大少爷不巧得了风寒,跟衙门告了假,在家里养病,所以躲过了那一劫。而老爷则在被困在了康乐坊,虽然不能回家,但幸好康乐坊的物资齐全,被官兵围困了几天,里面的人倒也没有受罪。”
这算什么?命大还是歪打正着?!
王绮芳听了这话,竟有些佩服那位在青楼妓坊避过灾祸的王老爷,真是命大兼好命呀,不服不行。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王锦珏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如今人都死了,她好歹也要去露个面。正好,她也担心哥哥和嫂子,趁机去看看他们也好。
正如王绮芳私下里猜测的那般,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的丧事不断,天天都有哀乐响起,白色的纸钱更是撒过一层接着又是一层,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哀伤中。
参见完王锦珏的葬礼后,王绮芳又带着孩子去参见了赵天青的葬礼。
没来赵家之前,王绮芳曾经猜测过赵家的现状,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儒商会赵家竟会落败成这幅模样:烧焦的断壁残垣,洗劫一空的房间,残缺不全的家具,以及双双被气晕在病床上的赵永年夫妇。
“小、小新哥儿——”
看到白白胖胖的孙子,赵永年因中风而歪斜的嘴激动的哆嗦起来,僵硬的手颤巍巍的伸向小新哥儿,浑浊的老眼里滚出热泪,“来、来,过来。”
小新哥儿回头望了望母亲,见母亲点头后,这才板着小脸郑重其事的走到病床前,抱着小胖爪子冲着赵永年行礼道:“孙儿给祖父请安。”
“好、好,你你你们没事就好。”赵永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一边用还能动的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好半天他才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和一枚印章,哆哆嗦嗦的递到小新哥儿面前,“拿、拿着,这是儒商会秘籍和赵家的印章,以后赵赵家就交给你了。”
小新哥儿没有动手,而是再次回头看了看母亲,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困惑。
“老爷子,小新哥儿还小,这印章还是您保管比较妥当。再说了,不是还有三少爷吗,小新哥儿已经继承了会长之位,其他的,还是留给三少爷吧。”
王绮芳对赵家的产业并不感兴趣,赵永年上赶着把代表赵家家主地位的印章交给小新哥儿,摆明就是想把赵家跟她们母子捆绑在一起。偏赵家的三少爷还活着,小新哥儿作为侄子已经得了会长之位,如果再把赵家所有的产业接过来,知道的明白这是赵永年想借会长之名保住赵家的铺子,可不知道的却会说小新哥儿未免太过霸道,不给亲叔叔留一点活路。
真若是这样的话,小新哥儿接收这枚印章,就等于平白得了副重担,最后这产业究竟归谁还不好说,她才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没错,嫂子,哦不,李大奶奶说得没错。”门口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身后还跟着赵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银翘,男子三步并两步的来到病床前,几乎扑倒在地,一把抓住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道:“父亲,小新哥儿当了儒商会的会长,这秘籍给他也就罢了,但印章不能给呀。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分家,您也不能把东西都给二房,好歹也要留给我一半儿。”
“你、你、你——”听到儿子的话,气得赵永年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一口浓痰堵在候间,他一个字重复了好几遍,剩下的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王绮芳见状,心里冷冷一笑,冲着不知所措的小新哥儿使了个眼色,小新哥儿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对掰着赵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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