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虽然堂哥说泡就好,但她一看到他的脚和身体那么脏,忍不住想去洗,可是眼神一投到他身上,就会觉得好害羞。为此,她又迟疑了半天。
“你再不动手,他就要得肺炎死掉了!”脑袋中轰然响起堂哥的话。艾菊怕酿成大祸,手快脚快,三两下就把他洗得干干净净。“呼,原来这么简单。”她拍拍手,觉得自己超厉害“堂哥说我也要泡泡澡。”
于是她开始动手脱下自己那身湿衣服,眼光一不小心瞥到浴缸里那匀称的裸体,一股热气蓦然从脖子蔓上耳根、头顶,热度直逼火山爆发。
艾菊觉得她快因脸太热而昏过去。
“不行,我如果昏过去,他就真的只有得肺炎而死一途了。”艾菊赶紧拍拍脸,要自己维持清醒。一咬牙,她火速脱掉那身湿衣服,跳进浴缸。
“哇!好热!”她太冷,而水太热,她哇哇叫着跳出浴主。
也不知是被她吵醒,还是堂哥的医术真的那么高明,艾菊看见浴缸里那男人的眼睛睁开来。
“那个呃”艾菊一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奸,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连忙抓地上的衣服来挡“大色狼!”却见那男人定睛看了她一眼后,眼一直,又昏了过去。
艾菊又手足无措了。
“喂!你是昏了,还是死了?”她很小心的一手拿衣服遮自己,一手去碰碰他。她真正想问的是:你该不是被我的裸体吓死丫吧?!
他的心还在跳,却没有再次醒来的征兆。“喂,我可是宇宙天下第一美少女耶,你就这样昏过去是什么意思?”她咆哮,很想把他揪起来问清楚。“喂,看到美女的裸体就昏过去,是很没礼貌的!”她觉得有教育他的必要。一阵风吹过来,艾菊打个哆嗦。
“喔,好冷。”她缩着脖子,跳进浴缸里。
“喂,我不管你是真昏还是假昏,都不准非礼我,也不准看。”她把他昏睡的脸推向一旁。“你好脏。”看见他的脸和头发全是泥,艾菊又把他的脸转回来,用毛巾擦拭。
这一擦简直不得了,那比任何明星偶像还要帅的脸,让艾菊的心儿怦怦乱跳!不,不只是帅,那眉比一般人更有个性,鼻比一般人更高挺,还有那唇线,比任何人更倔气,他的轮廓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象生来要勾人视线的!艾菊的心儿,完全不听指挥地被拉走了。
“可恶,包艾菊,你是花痴喔?!”她痛骂自己,才能勉强把视线收回来。再把他的半长发擦一擦,那头浅棕色的发跟女人的一样闪亮。
“难怪你看到我要昏倒,你照镜子就可以看到美少年。”艾菊实在不想承认他的条件不输美女,也不想承认自己极有可能被他迷倒。“讨厌啦,你病好了后就快定喔,不要让我自惭形秽。”艾菊丧气的说。她有美女心结,因为每次试镜,导演选用的都是美女。
“哼,老天是公平的,你虽然长得帅,但一定个性很坏没人爱。”安慰自己。艾菊泡了一会儿,觉得身子已经不那么冷,起身穿衣服。
“咦,你没有衣服穿。”这下子可伤脑筋了。
穿了衣服,恐怕也会湿掉,还足先把他扛出去好了,艾菊终于想清楚先后顺序。
“我家没空房了,你就睡客厅好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弄上沙发,艾菊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用毛巾把他的身体擦干,她的力气已经用尽,再也没力替他穿衣服。看看钟,时针指着三的位置,不知不觉中,二十岁的生口已经过了。“祝我昨天生日快乐。”她打个大哈欠,拖着疲累的脚步走进房间。
“睡觉时不准吵我、非礼我。”在房门口对他说一声,爬上床,很快就沉沉睡去。这漫长而倒霉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
接到律师通知回国的齐尽,手上只提了个公文包。
虽然正逢空档期,可以暂且把国外事业交代给可信任的助理,但是他并不打算在台湾久留。他已经刻意低调,也把引人注目的披肩长发束在脑后,没想到还是惹来一堆关注、迷恋的眼光。只是回来办点小事而已,可不希望引来记者炒作。天快黑了,他快步离开机场。
“你是齐尽?”在机场外等计程车时,有两个人上来询问。
“我是。”他点头承认。
“我们是齐家派来接你的,请上车。”
“谢谢。”齐尽不疑有他,上了车。
车子顺畅的往前行驶。
“旅途很劳累吧?要不要喝点东西?”他们友善的递给他瓶连动饮料。
“谢谢。”齐尽接过来,拉开拉环,仰头?2鹄础?br />
也只是那么一下子而已,他居然眼前一黑,自律神经完全失去功能。
“嘿,想下到堂堂大导演,居然这么没有防备。大哥,要把他带去哪里?”
虽然陷入昏睡状态,齐尽的耳朵却比任何时候更灵敏。
“依照计画,我们要杀了他,拍照存证,以证实我们没有杀错人,再把尸体解决掉。”
“尸体的解决最麻烦,我们要丢在哪里?”
“麻醉的时间有四个钟头,够我们绕台北几十圈慢慢想。”
不知多长的时间里,耳中只有冷气吹送的运转声。齐尽想睁开眼逃命去,或解决这些人,却无能为力。这两个人自称是齐家的人,听来应该也是,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凭他也想掌握管理权?啐。”
“老太爷若知道他属意的人这么弱,肯定会吐血。”
“作掉他之后,齐家就落到我父亲手里,这么一来,我们要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我们就先大办几场选秀会、试角会,骗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嘿嘿。”
“我们真是心照不宣的好兄弟啊。”这两个人,一个叫齐亮,另一个是他的跟班。
漫长的时间里,齐尽听着这两个人,计画如何运用齐家的财势,干些丧心病狂的勾当。他终于明白自己原来被不相熟的堂兄弟绑架了,而且极有可能被灭口。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他被猛然拽下车。
头部撞到地面的感觉,并没有很痛。然后,他感觉到胸门被插入了什么,拔出来,又插进去如此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他才感觉到那隐隐约约的痛楚。
“角度弄正一点,记得打闪光灯。”
“大哥,他的脸肿成那样,怎么拍?”
对了,他对麻醉类的药物过敏。
“管他的,反正就是快拍。”
然后,他听见按快门的声音,一次又一次。
“大哥,他的东西怎么办?哇,还没在台湾贩售的手机、限量供应的皮夹。”
“当然归我们,但最好还是带回去,作为有力的证明。”
然后,门开了又关,车子开远了。
原来弃尸荒野,是这样的感觉。齐尽对自己苦笑。
如果自己没有粗心大意喝了东西,躺下的就是他们,而不是他。
为了坚持品质,他招惹的人不计其数,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栽在自家人手里。唉,想不到一代鬼才的他也会落到这步田地!连动都动不了,就算想讨回公道,也不切实际得可笑。
也许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躺了不知多久,大雨开始落下。诗人说雨声是洗涤人心的乐声,他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聆听了。也许雨真的太大,他隐约觉得身体在漂流,流了好久,久到他都要睡着。
“对不起,对不起!”咦?有人?还是个声音不难听的女人。
“对不起,你没怎样吧?”有人在动他?“喂,你再不起来,我就放恶狗来咬你!”
不,是个母夜叉。
如果我起得来,会躺在这里任你恐吓吗?啐!
“难道我踩死人了?怎么办?对了,快叫救护车!”
呼,想不到这母夜叉,到头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他依稀看见了生命的曙光。
“什么?停话?!怎么刚好在这紧要关头停话啦?没天良的电信公司!”
停话?齐尽仿佛又看见死神在对他招手。
看来,天要亡他。
“我倒霉就算了,你可别跟我一起倒霉。”
以为那母夜叉会弃他而去,想不到她开始扛他。
药效稍微退了,他感觉得到身形娇小的她,拚了命地拖着他。
她很拚命,但他觉得自己愈来愈虚弱,以她这种速度,他恐怕在得救之前就咽了气。既然她这么拚命,那他也争气点吧。
他尽量使力,用自己的脚尖蹬行。
“啊,终于到了。”
在气力衰竭之前,他听见那女孩气喘吁吁的这样说。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在滚动,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楼梯。从楼梯上滚下来四次后,晕头转向的他终于被摔在平地上。救命啊!她压在他发疼的伤口上;然后,她发出了一堆震破耳膜的尖叫。好象是被吵昏的,他失神了不知多久。再听见声音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算你运气好,刀子并没有插得太深,但这些苦头有你吃的了。”
他觉得男人在动他的身体,让他痛不可当。
“我家的笨堂妹,笨得要命,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她,小心我拿你当活体实验。”身体又一痛,他再次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他的身体不再那么冷,有小命被救回之感。睁开眼,他看见一幅只有仙境才能看见的美景。
凌波仙子腾云驾雾而来,温婉的对他微笑,那笑容,让他忘却伤痛。没想到拍过几支异次元电影的他,有聿见到东方传说中的仙子。他想多看她一眼,只可惜他陷入昏迷,她也幻化无踪。
“我要这美丽的仙子,当我的新娘。”
他心中的声音好强烈。于是,他理所当然地认定她。
齐尽抵达台湾的隔天,齐家某一栋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有个秘密会晤。
“这是昨天做的?”齐雄看着手中的相片,再抬头看看儿子。相片中有具尸体,身材、外型和报章杂志上的齐尽是相同,但脸太肿,难以确认。
“是的。”齐亮回答。
“我需要更好的证明。”齐雄说。
“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东西。”齐亮把皮夹和手提箱递上去。齐雄看看证件和护照,证实是齐尽无误。
“很好,现在齐家对我们来说,已如探囊取物,演艺王国也将属于我们,”齐雄仰头大笑。“哈哈哈。”所有野心分子全哈哈大笑。
“齐尽死了,接下来呢?”
“过一阵子,我会再指示。”齐雄回答。
他打算等风头过去一点,就对哥哥——齐英下手,届时,管理权自然落到他手。为了维持善良形象、拉拢向心力,这种事,当然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齐尽的财产,我们是不是”人死了,财产不挖来用,难道等着充公?
“随便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雄很大方,因为他的目标是齐氏的管理权,齐尽的个人财产,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呢,是一切具备,只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