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长已到了前厅。天心掌门问道:“天雨呢?他怎么没来?”
天风道:“他因为上次的事受了内伤,如今还未痊愈,我一个人来便成了。”
天心奇道:“受伤?他一回山就见了我,安然无恙,为何到现在反而受伤不能出来?”
天风摇头道:“他主持魔音阵,受了暗伤,只怕……”
陈谦卫忍不住问道:“两位师叔,究竟出了什么事?”
天风叹息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你还记得你做刑部密探时的同袍田海旺吗?”
陈谦卫点头道:“当然。他如今为求功名不择手段,我已经和他恩断义绝了。”
天风道:“那一日他在泰山大会夺魁,几乎杀了空闻大师和灵虚道长,多亏你出手救人。可是你离去后,还有事情发生。”
陈谦卫知道自己乔装打扮,但只要出手便瞒不过在场的高手,天风既然知道了,想必田海旺也不例外。不过此事无需担忧,陈谦卫并不在意,问道:“发生了什么?”
天风叹口气,便将当日飞来石下所见都说了,但瞒过了王雯琴身份,只说是一个普通女子。
陈谦卫听到田海旺一剑劈碎飞来石的时候,微微动容,却不十分惊讶,但听完天风道长所叙述,才吁一口气,问道:“师叔,那个女子,是不是无色庵的俗家弟子王雯琴?”
天风道长露出诧异神色,道:“你猜到了?那我也不再隐瞒。不错,那女子就是王雯琴。”
当日王雯琴很可能被田海旺掳走,之后又在田海旺的宅子里失踪,陈谦卫猜到也是正常。他听了天风道长一番话,迟疑道:“王雯琴中了剧毒,奄奄一息,脸上有毒斑也不奇怪,未必是尸斑。”
天风道长叹气道:“但愿如此。只是王雯琴当时的模样,分明已是尸体,除非是用珍稀药材吊住一口气,可那也不过是聊尽人事罢了。田海旺和王雯琴素无交情,怎会求得如此珍奇药物来救她?乐晓晨前些日子为求奇药跑遍大江南北,不辞劳苦,但收获也不过尔尔,田海旺又会这样做吗?”
陈谦卫低下眼睛,叹道:“罢了,我去洗剑堂休息。这件事,我来处理,不劳烦几位师叔费心了。”
天心道长微微一笑,道:“田海旺倘若当真要炼尸蛊,为祸江湖,全武林的人都有责任除魔卫道。这不仅是你的事,也是天下的事。”
陈谦卫摇头道:“田海旺如今全副心思都扑在官场上,什么一统武林,兴致并不高。我想,尸蛊一说,未必可信。也许他另有阴谋。我必须去查一查。何况王雯琴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去救她,不容她落入魔掌。”
返回洗剑堂,陈谦卫便四处仔细寻找,看天意剑究竟落在什么地方。这里他待了不少年,非常熟悉,但从不知道天意剑的线索。
洗剑堂背靠河流,最里头有个机关,可以发动传说中天下无敌的剑阵。陈谦卫少年时候好奇,曾多次尝试,但始终无法推动机关,一睹剑阵模样。陈谦卫在洗剑堂中敲敲打打,仔细探看,但毫无线索,若说有地方还不甚清楚,那就只剩发动剑阵的机关。
陈谦卫围着机关查了小半个时辰,发觉这机关是靠着河水建立,要想推动剑阵,就必须先打开水阀,引河水而入,借高山流水之势发动。只是那河水蓄势何等厉害,所要推动的机关也是沉重无比,陈谦卫奋力开阀,但那把手便如同钢铁浇铸,纹丝不动。陈谦卫自知内力修为还不够,只得叹一口气,断了念想。
只是如今明确王雯琴落在田海旺手里,陈谦卫即便耐心再好,也是沉不住气了。天意道长云游下山,谁也不知道会走多久,更何况他是为除掉一个想象中的魔人而去,花费时间恐怕更是长久。陈谦卫在山上等了一整天,终于决定,自己下山去找田海旺。
田海旺有心魔剑在手,想要杀他并不容易。但是陈谦卫自恃剑芒绝艺,倘若突然偷袭,也未必便是毫无胜算。倘若田海旺未及拔剑便已受重创,那么为国旭、文辛雨、袁可馨报仇,甚或是救回王雯琴,便平添许多把握。
想到王雯琴,陈谦卫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乐晓晨去查驱蛇人,从此毫无音信,如今已知余杰望是真凶,只要找到阴魔,一番对质,由不得他不承认。可是知道真相又如何?王雯琴身中剧毒,已经无药可救了。
田海旺这些日子为了扩充势力,陆续踏平了十几个小帮派。声威稍振,不少趋炎附势之辈便追随而来,甚至有的大帮派中也有人冒着离弃兄弟之名来,甘听田海旺调遣。田海旺有魏忠贤做靠山,国库便如同自家钱庄,想拿便拿,出手也是异常阔绰,只要答应为田海旺做事,立即便可得到大笔金银。不少人权当寻了个有钱主顾,出卖自身,自然乐得效命。若是得到田海旺赏识,不仅可以在武林中崭露头角,更可能得个一官半职,福荫后代。泰山大会后,田海旺声势日隆,相比三年前毫无基业的文辛雨,可说崛起更快。
如此大的名头,陈谦卫要找他也是容易。不多时,已听说湖南青竹帮不愿听从田海旺调遣,或许田海旺便要去找他们算账。
得到消息,陈谦卫哪还停留,买了匹好马,一路奔向青竹帮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