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而是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脸上带着一种期待,想着肚子中那个渐渐成形的小家伙到底是男是女,这个她留给卓连虎最后的惊喜,最遗憾的,最遗憾是没有告诉他。
不过他一直在看着,她相信着,尽管这是一件没有任何依据只有一个人自认为的事情。
“如果可以,孩子不要留在卓家,我觉得卓连虎也不会想看到这一幕,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虽然有些不切合实际了点,只要能离开,永远别回来。”赵匡乱说着,声音极其的低,甚至在一旁暗处的王学友都没有听一个真切。
或许赵匡乱,恭三儿,他们都在嘲弄着那些碌碌无为一生只为娶亲生子生老病死的人们,但这跟那些仇富心理的人们相同,他们只是垂涎那种生活在一个小小世界的生活,一种不用顾及太多东西的生活。
但他们永远到不了,因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茉莉愣了愣,听着这句以过来人身份说出的话,摸着肚子的手慢慢停下,思考着,她能给那个肚子中的小家伙什么。难道连选择生活的余地都没有吗?
“我真的有选择吗?”茉莉问着赵匡乱,很不解,面对这么一个戒备森严的卓家,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够带着所有离开。
“你认为有选择时,就有选择,当你认为没有选择时,就真的没有选择了。”赵匡乱默默起身,因为坐的太久的原因,腿有些酸痛,默默揉了揉腿,他不认为这是一件把茉莉推向火坑的事,因为有些东西,要是真的选错了,这一生就真的搭进去了。
那种后悔到不能再后悔的滋味,胜过掉进火坑,胜过死。
赵匡乱再次离开,留下表情有些迷茫的茉莉。
这一次回到房间没有像是曾经那般的狼狈,赵匡乱知道这个卓家院子是个怎样戒严的网,但更清楚那些在网中久了的鸟儿有多么的渴望。
坐在床上有些木然的愣着神,赵匡乱心中一阵苦闷,像是一个想要挣扎却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的孩子一般。
房门慢慢打开,在赵匡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个男人走进这个房间,等赵匡乱再次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像是在动物园中看马猴的眼神。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童,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有这些就足够了。”男人看赵匡乱终于注意到他,开口说着。
赵匡乱有些莫名其妙,但眼前这个看似和气的男人身上,却让赵匡乱感觉到一丝那小兴安岭大虫的气味,这种原始而狂野的味道,让赵匡乱默默弓起身子。
男人含笑看着赵匡乱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神情都没有错过,弹着手指道:“你不必忌讳什么,如果我要是来杀你的,你早就死了。”
火药味十足,又或者杀气十足,赵匡乱莫名的一颤,想着这个世界到底有着多么他没有见识,甚至是无法想象的猛人。
“知不知道你老子是谁?”男人直接跳过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说着。
“听说过一点。”赵匡乱手心已经全部是冷汗,就在刚刚,他如同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很危险,永远不要跟这个男人做敌人,这是赵匡乱全部的想法,对这个男人的忌讳程度甚至是超过了赵百川那一类手握大权的人们。
“说实话,你有点让我失望了,赵惊雷的儿子,如今只剩这种低级到极点的联姻的作用,我想你老子现在肯定还睁着眼不肯闭上。”男人说着,看赵匡乱的目光充满着可笑,就如同现在赵匡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小丑一般。
神奇的是,赵匡乱并没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神情又什么不妥,因为这个男人有嘲弄他,甚至是做掉他的资格,与这个男人相对而坐,可以说是一种可以跟死能衡量的事情,赵匡乱从未如此无力过。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模样,一个让人只有忌讳没有敬畏的存在。
男人一点也不在意赵匡乱有没有应答他的话,甚至不在意赵匡乱到底有没有听到耳朵中,十指并拢道:“基因是没问题,只能说赵家那几个老东西没**好,可惜了,可惜了。在这场愚昧的大戏中你能活到现在,还算不上面目可憎,你已经尽力,这也是我来见你一面的原因。”
赵匡乱有些哑口无言,不是他不想说些什么,是面对这巨大的落差,舌头似乎已经有些不听他使唤。
还不够吗?自己所到达的高度还不够吗?赵匡乱的身体有些颤抖,疑惑自己这一生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仍然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