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惊讶,我不过是在历史长河中小小推了一把罢了。”小童一阵大笑,他明白眼前的赵匡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疯子,仅仅是不把他当成一个讽刺,小童就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懂的人无须解释,不懂的不必解释。
“而我呢?”赵匡乱喃喃的说着,当他在这无比漫长的人生路以为走到终点的时候,一下蹦出来这么个小童,像是指点迷津一般告诉他一大箩筐让他忘掉自己生活的话。
仇恨到了尽头,是归宿,还是重新开始?而现在的自己,还有继续往上爬的资本吗?
“路得是你自己选。”小童笑笑,点到为止,他没有权力替赵匡乱选择,也担负不了那个责任。
对于人生的定义,就如同对于成功的定义一般,永远不会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有人为了富有,那么富有则就是他的人生,有人为了旅游,那么大江南北则就是他的人生,有人为了创造,那么这个世界则是他的人生。
可大可小,并没有谁瞧不起谁,即便是这个世界最富有的人都没有一个正确的理由嘲笑一个乞丐,因为金钱这东西,有人当做灵药,有人当成粪土,当你以为你成了这个世界最富有的人的时候,或许在被人眼中,你不过是个屎壳郎罢了。
“鬼王,卓家院子可不是你想踏进来就能踏进来的。”王学友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无病**的对话。
小童起身,门口站着虎视眈眈瞅着他的王学友。
赵匡乱这才明白这个与他促膝长谈的家伙竟然是混进这卓家庭院的,但想想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似乎这也不算是登天一般的难事。
“你不觉得来的晚了点?”小童看着王学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发现。
王学友攥着拳头,正好冲向前去,突然感觉脖子后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下去,王学友还没有转过头来看向他出手的是谁就晕倒了过去。
“十三,怎么让这么一个卒子进来扫了我的雅兴。”小童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那个身穿中山装的光头面无表情道:“这人是个练家子,跟他硬碰硬只能引来更多人。”
小童默默点了点头,冲赵匡乱摆了摆手道:“赵匡乱,后会有期。”
赵匡乱默默点了点头,极力控制着自己跟着这个小童离开的冲动。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说出这话的不是赵匡乱,而是那个女人,茉莉。
小童看着这个双眼无神莫名给人一种脆弱感觉的女人。
赵匡乱同样看着,或许这是这个女人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虽然这个小童不一定是好人,但绝对会带着她离开。
“我可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小童拱了拱手,看着女人那无神的眼,又看了看那渐渐隆起的肚子,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欲言又止的赵匡乱身上,像是看懂了什么。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带她走吧。”赵匡乱说着,虽然这不一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后悔的决定。
小童笑了笑道:“你这个人情,我恐怕是担待不起,但我会带她走,不是因为她多么惹人怜,也不是你赵匡乱的人情,不过是我想要这北京更混乱一点罢了,所有赵匡乱,还有你,都不需要觉得欠我什么,我只是做了为自己的事情罢了。”小童说着,冲身边那个光头使了个眼神,光头男有绅士的抱起茉莉,跟着小童消失在夜幕之中。
赵匡乱看着那个终于圆了一些东西的女人离开,或许走出卓家,她就会从生活变成了生存,但至少她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宝贵的东西,那就是自由,自由的生,自由的死。
没有告别,或许那些该说与不该说的东西都留在了心中,或许赵匡乱这一辈子不会再碰到她,但能看着她离开这个枷锁,赵匡乱觉得足够了。
赵匡乱看了看倒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王学友,默默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躺在了那张舒适但会让人常常失眠又或者无眠的床。
赵匡乱闭上眼,从未睡的如此安稳,他不知道未来,不知道明天的婚礼,更不是那燕子关,但却看到了名为归宿的东西。
屋外,暴怒的人,惊恐的人,无奈的人,嘈杂无比,但尽管是这样,赵匡乱还是睡了过去,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