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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思侠从來沒一口气诉说得这么长久过,于心远也从來沒有这么认真倾听过;说到缅北经历,鲁思侠一反儒雅稳重的语调,述说得抑扬顿挫,慷慨激越;于心远听得既热血沸腾,又极度震惊。
使他热血沸腾是,作为军人,于心远内心深处对那些血火纷飞的战争场面产生了强大的共鸣,仿佛之中,自己也回到当年跟在首长身后,冲锋陷阵的时代;使他感到震惊的是,想不到在遥远的缅甸,国民党部队和日军还有这么一场气壮山河、有关民族尊严的生死的浴血拼杀。而在于心远脑海里,当年的国民党军队是那么的**不堪,积极**、消极抗日,遇到日军就望风而逃,丧师失地,根本沒有组织有效的抵抗。
莫非,自己真的认识上有偏差?那为何要让这段悲壮激昂的抗战史诗湮沒的历史长河之中呢?以至于几十年來,自己闻所未闻。
于心远完全信任鲁思侠。作为一名**员,一名新中国的县长,他完全沒有必要在时隔30多年后,在留给挚友的录音带中为国民党军队歌功颂德,从事情叙述的完整性和细节性上看,还有叙述过程中鲁思侠的激昂表现,可以判定鲁思侠是亲历者。
联想起那日在老龙头工地,舟桥营张营长那句“鲁副县长部队转业之前是哪支部队的军事主官?” 的问话,于心远现在顿觉豁然开朗:鲁雪华危机时刻表现出來指挥若定,以及对工程管理、队伍调度的娴熟手段,这的确是经受过残酷战火考验的指挥官才有的心智和风范。
还有,为安葬在工地发现的那些抗日死难烈士遗骨,鲁思侠表现出來的执着和坚毅,是只有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才具备那种感情。
但另一个疑问有死死缠绕在于心远心头:鲁雪华这么一位有勇有谋、战功卓著。而且深受器重的年轻军官,怎么又会脱下军装,成为一名老师的呢?还有,自己对鲁思侠也有过多次审查,怎么就沒发现一点他从军的蛛丝马迹呢?要知道,当年民国期间实行的是保甲制度,鲁思侠是如何抹去自己的从军经历,将自己成功转型为一个教书匠的呢?
于心远将目光投到纸盒里。盒子里还剩下2盒录音带,最后的秘密应该都在那里。
但于心远沒有急于探究这最后结果,因为他的灵魂已经跟随着鲁思侠这段漫长而激越的叙述,已经飞到了当年战火纷飞的缅北战场,全身心聚精会神的倾听已经耗竭了他全部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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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心远将录音带等仔细收藏好以后,淑芳和孩子都回家了。
看到于心远满脸憔悴的样子,淑芳吓了一跳:“老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沒什么,就是感觉疲累。”于心远重重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那你歇着,我去做饭!”淑芳贤惠地说。
吃过晚上,于心远早早洗漱上床睡了,想让脑子静一静,将自己从鲁思侠叙述的战火纷飞中解脱出來,回到安宁幸福的现实生活中。
但这只是于心远一厢情愿:整个晚上,充斥在于心远脑海里的,都是枪声炮声和喊杀声,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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