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拿出来,一个接一个投了出去。大部分命中。明子佩服地喊叫起来:
“好厉害呀!”
就在这时,门打开,又关上了。开门关门,真是又轻快,又敏捷。
察觉到有动静,五郎便把脸转了过去。是一个青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利刃,阴森森地闪光。他压低声音说:
“你应该放老实点!”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五郎说着,有些后悔。不用说,他不是个正经人。这是意想不到的失算。一直都很小心,怎么弄到了这种处境
既然忘了闩门,而且刀子又不在手。想要往墙那边靠也办不到。因为明子惊叫着拖住他,浑身颤抖。
闯进来的人说话了:
“把我领到经理室去!”
“可是,钱装在金库里,我不会开。”
“用不着你管,打开经理室的锁,让我进去就行。”
听他这样说,五郎想:也许这个对手有打开金库的本事;或许目标是容易打开的卷柜里的交易文件和商品样本吧。
但是,不论是什么,也不能照办。坚决防止邪恶的侵害是他的职责嘛!五郎果断地说:
“不,我拒绝。”
“那不行,一定让你做。喂,那个女的,离开点!”
明子战战兢兢地离开了五郎。五郎感到高兴。若是一对一,看准对手的空子,大概能够扭掉刃器。他对自己的腕力颇有几分自信。只因有个明子,太碍手脚他感到困窘。他不愿意连累明子。
但是事态的发展并不象他期待的那样。闯进来的青年不对五郎,却伸手把明子拽了过去,用刃器压着她的脖子,对五郎说:
“喂,现在你还想拒绝吗?”
“五郎,救我!”
明子又发出了惊叫。听着她求救的声音,五郎进退两难。
若是自己一个人,一定抵抗到底,也有这样的自信。但是对于她,见死不救,就要痛苦一生。另一方面,经理的严酷命令也浮现在脑海,于是,他犹豫不决了。
“打算怎么办?”
对手总是胜他一筹,正逼着他回答。五郎下了决心:
“知道了,照你说的办。”
“好,就应该这样。那么,把手背过去!”
闯入者命令明子用绳子把五郎绑上。五郎想:明子能不能绑松点呢。
但,这也没有成功。闯入者指挥明子怎样绑法,还亲自检查。五郎没有反击的机会。现在两手已经动不得啦。处于这种状况,已经没有可能再与手持刃器的对手对抗。五郎用惆怅的目光凝视着扎在墙上的小刀子。
五郎只好按照要求告诉人家经理室钥匙的所在,并领他进楼。静静的走廊响着奇妙的脚步声:前面走的是手被反绑着的五郎,后面是明子,被闯入者牵着手。
经理室在二楼。锁被打开,开亮一盏电灯,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闯入的青年让五郎坐在桌旁的待客椅子上,从兜里掏出绳子把他捆在椅子上,把嘴也给墙上了。已经不光是手,身子也不能动,声音也出不来。能够做的只有耳听和眼看了。
五郎望着对手。至少要把他的相貌记住。还有,偷什么,看清他留下指纹的地方。
另外还怀着这样一线希望:照空子,或者在对手走了以后,明子能助他一膀之力,因为是我救了她呀。
然而,眼前展现的情景,使这些想法完全破灭了。闯入者和明子快乐地开始谈笑起来,脸对脸,在庆幸进行顺利,样子好象在互相祝贺成功。
五郎虽被堵住嘴,但却咬牙切齿。明子竟是强盗的同伙。没察觉到这一点,多么愚蠢。
叛徒。早晚要向警察控告她,不以同谋犯的罪名捕起她来决不甘心。这种女人,理应是这样的下场。
两个人并不理会五郎的愤怒,关了屋里的电灯,留下欢快的脚步声走出去了。到哪间屋里去了呢?竖起耳朵静听,还是捉摸不清。
只有五郎一个人被丢在黑暗中了,因为身体动弹不得,窝火透了。但是又毫无办法。
窗户开始亮起来,从海那边升起了太阳。五郎狼狈的样子就展现在阳光里。
这时,走廊里有了脚步声。门开了,是比平时提前来上班的经理。他目光敏锐,干练,是个所谓“事业迷”那样的人物。
经理瞅着上绑的五郎,解开绳子之后说:
“怎么搞的,这种样子?”
“是,对不起,强盗来行抢啦。可是,我知道相貌。还有,引线的女人我知道,马上去抓来”
五郎开始叙述犯人的相貌。经理点着头,接着又摇摇头:
“若是那个人,就没有必要去报告警黎。国为没受到什么损失。不过,反正你得被革职。”
五郎惊异地把头低下。
“是我的疏忽,革职也没办法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强盗。”
五郎嘟囔的时候,经理解释说:
“不,不是强盗,是个志愿求职者,希望录用他。他说他比现在的门卫能力强,并提出要实地证明一下。请你不要见怪,因为我们公司的方针是实力主义。”
(译自新潮文库1981年版星新一著维内恶梦)
张柯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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