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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器的东西,不能就这么了事。”
“无论如何请您高高手。从今以后洗手不干了,那个钻石送给您。恳请您饶了我吧。需要的话,以后,可以送您更多的钱。事情如果声扬出去,我的名誉、地位、家庭一切一切就都毁了。只有走自杀的一条路了”
我哭卿卿地一个劲儿哀告,对手一边说三道四,一边玩赏着钻石。随后把胸针匣收进了自己的腰包。
“虽说当便衣警察,也不是冷血动物。想饶恕你这家伙,但也不能那么轻易。这个钻石我先收存。”
“啊,太感谢了。先生您简直就是位活菩萨。从今以后我一定悔过自新。为了全世界,为了全人类”
我起誓发愿罗嗦着,对手一边点头一边问我:
“你那么看重地位、名誉,本职工作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请您别问。宽恕了我吧”
“不,一定想听听,你不讲,现在就叫警察把你带走。”
“对此我可不愿意讲,一说出来,以后就会被缠住,死气白赖地朝我要钱”
“胡说些什么?讲真话,工作是什么!”
对手语气激烈,我回答:
“是便衣警察。”
“胡扯,既是便衣警察,为什么点头哈腰地请求饶恕?”
“这是为了完成极其机密的任务。近来,传说有些品德不端的便衣警察胡作非为。对罪犯本应穷追猛打,可他却暗地里搞交易,敷衍了事,不作报告。干这样坏事的人到处都有,警察的威信每况愈下。为了卓有成效地肃清此类事件,我有意没带真的证件。我是直接受本部领导的。”
“撒谎!会有那样的事吗?你这冒牌货。”
对手大声喊叫,我比他的声音还高:
“冒牌的是你!你就是真的,也是道德败坏、违法乱纪的家伙。若是两者都不是,就是个诈骗金钱的罪犯!”
正在争吵不休,西餐馆的老板露面了。
“从一开始,我就在这里偷听你们的谈话。事情确实是很复杂哪。怎么办好?店内有电话,请跟警方联络一下,让他们派个警察来,不就结了吗?”
可是,我说:“您既然偷听,事情就会很清楚。我直属特别本部,查访便衣警察的任务是保密的,除了部长之外,谁也不知道。因此,就是联系上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旁边的家伙也在唱着同一个腔调:
“我的职务,甚至连证件也没有。上司和同僚和我在外面碰头时,都装做不认识,若是打电话求援,我的秘密职务就全部暴露了”
这样,西餐馆的老板不由吃吃地笑出声来,对我说:
“你根本不是便衣警察或其他什么警察吧?”
西餐馆的老板简直不象个生意人,口气中有一种慑服人的力量。我沉默着低下眼睛。老板又问旁边的家伙说:
“你也同样吧。自然是喽,警察根本就不能干的这么精明。”
“呀,您知道底细”
旁边的家伙也露出五体投地的样子。这时,老板说:
“其实,我才真正是个便衣警察”
“什么”
惊讶地追问之下,老板才捧腹大笑,接下去说:
“你们以为我说的是真情话,那就错了。可是,你们二位确实了不起,我私下偷听,衷心佩服。真是非凡的才能和胆量。吃这碗饭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大、这么顽强的人哪!你俩都是顽抗到底,从不灰心,隐瞒自己的身分。一旦敏锐发现到对方的弱点,立刻反击。高明!怎么样?让我请客吧?”
我们脸上一直持续着莫明其妙的表情。老板再作进一步解释:
“我期待着你们二位说出实话,成为好朋友。在这复杂混乱的年月,象二位先生这样的人才,应该大显身手。我呢,不过是开个西餐馆装装门面。实际上是在干着大买卖。如果有齐心合力的人,会取得更大的收获。眼下的战果是:在海关进行诈骗、宝石走私、伪造支票的手印和签字、恐吓银行”
老板在—一列举。我认定此刻正是合适时机,猛扑上去。老板死命挣扎,旁边的青年也猛扑过来,这下,老板变得老实了。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呵,这家伙终归落网了。虽然已注意到一连串案件的主犯藏在这里,可毕竟没有充分证据,感到棘手,现在这煞费苦心的一场战斗,总算有了成果。”
“是啊,到底有了结局。这家伙还说什么警察心不细,却万万没想到是大错而特错了”
我们互相拍拍肩膀,脸上开始绽出了笑容。(译自新潮文库1977年版星新一著来自宇宙的问候)
周庠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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