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镇北距离道路大约200米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头。
山前的道路,是日军到镇北的必经之路,而距离道路200米的小山,则是最佳的伏击位置。
谁也不知道这座山头将成为改变历史第一战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在凌晨4点35时,赵登禹旅长突然派人通知王长海和217团各营的营长及连长都叫到了自己的指挥所,说十五分钟后召开紧急会议,命令217团各营连级指挥员必须参加。
结果十分钟之内,各营的营长和连长就都来到了指挥所。
赵登禹看了看王长海和各营营长,发现一营的营长已经从石振纲换成了一个姓王的副营长。自从石振纲身负重伤后,一营就由王副营长来代理营长,而各营下面的连长换的更多,几乎有三分之一都变成了新面孔。
开战以来,二十九军的中高级指挥员伤亡的比例十分高,一般在战斗中,营长伤亡,由副营长代,又伤亡连长代,一日数易,司空惯见。第一线战斗部队无人可代理时,就由师、旅、团部人员调任。
由此可见战况的惨烈。
王长海见217团各营连级指挥员已经到齐,于是向赵登禹请示道:“旅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赵登禹点了点头,拉开遮住墙上大幅军用地图的帘子,拿起了一根木棍儿。
在王长海他们赶来之前。赵登禹和秦阳已经商量好应对计划。按照秦阳地建议。由赵登禹向下面地指战员传达。
虽然知道了日军第十四混成旅地进攻时间和路线等一系列地情况。但109旅能抽调出来地力量实在太少了。只能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防御敌人进攻阵地上。
针对日军凌晨7时地炮火全线猛轰。秦阳大胆地提出了防御阵地向前推进五十米。来躲避敌人地炮击。等炮击结束后再返回阵地组织防御。这样可以减少很大伤亡。
人们听着赵登禹地安排。脸上满是疑惑。一些人更是露出了担心地神情。
秦阳敏锐地发现了大家地异常神情。连忙朝赵登禹示意。
赵登禹看到了秦阳地暗示。同时也发现了人们地神情。于是开口道:“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说出来!”
王长海第一个站起来,闷声说道:“旅长,部队前出阵地,如果日军突然进攻,那没了阵地的防御,我们很可能被打个搓手不及,再说如何恰到好处的在日军炮击完毕而进攻部队没有上来前回撤阵地,这也是很不好把握的!”
赵登禹闻听,微微一笑,这些问题他也向秦阳提出过,不过秦阳当初曾经详细研究过这次战役的整个过程,而且整个战役过程的资料也十分详尽,对于安排时间方面,很快就解决了。
想到这里,赵登禹开口道:“那就由秦参议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秦阳脸上一僵,没想到赵登禹竟然让他来解释,按照原来计划应该都是由赵登禹来解释的。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赵登禹是在有意地培养他在二十九军中的影响力,同时希望能培养其他对二十九军的认同感。
“看来,赵大哥希望我加入二十九军的用意还没变啊!”秦阳暗自叹息,自己恐怕不能接受赵的好意了。
见四周的人们投来或是疑惑或是怀疑的目光,秦阳只得站了起来:“这次日军是集中了18门野炮,数十门山炮,对我阵地齐轰,而我军阵地是修建在山岭上,地质坚硬,可用掩蔽物很少,如果停留在阵地上,可以预想到在无法掩蔽下,伤亡会很严重。后撤隐蔽呢,容易失去制高点,一旦被日本兵占领了阵地,将会俯瞰我军,要想再夺回来难度极大。前出阵地呢,在避开敌人的炮击情况下,日军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阵地前等他们,这样反而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停了一下,秦阳接着说:“至于阵地,大家认为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还能存留下多少呢?”
大家都低头思考着,做为在一线拼杀了很多年的老指战员,很快就想通了这个道理。
“好,就这么着,给鬼子来个半路偷袭!”王长海代表大家表了态。
秦阳微微一笑:“二营和三营阵地这次是敌人的主攻方向,所以一定要早做好准备。二营的阵地这次压力很大,但赵旅长已经向冯师长请援了,只要你们能撑过正午,援兵就能赶到。
至于三营的老婆山阵地,我和赵旅长带补充后的特务营埋伏在喜峰口镇北的小山后,等日军夹攻老婆山10连和11连阵地的部队来到,让他们尝尝伏击的滋味。
“旅长,特务营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你们这点人能行吗?”王长海问道。
大家都有点担心赵登禹的安全,特务营经历了多次战斗,已经严重减员,即使从二线部队中抽调人员加强了一些,人数也不多!
赵登禹把手一摆,制止了人们的劝说:“都别说了,军人就是打仗的,如果怕死那就别当兵,既然上了战场,就把脑袋都掖给我裤腰上!”
见旅长心意已决,人们也不再劝说,各自回去准备了。
见人们都走出了屋门,赵登禹在屋中踱着步子,他现在最忧心的就是兵源不足,手里可以支配的部队太少了。
“要是有一个师该多好啊!”赵登禹这样想着,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击退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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