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的保安队员们沿着既定的路线,潮水一般向通州城里冲去,胳膊上系着的红丝带在时不时闪过的爆炸火光中,显得那么灿烂夺目。
通州城的大门口,一直是由保安队把守的,今天夜里负责执勤的保安队员,都是张庆余的心腹,一接到起义的命令,立刻就砸掉那水碗大小的大锁,接着搬开了横拦在门后的包着铁皮的粗大门栓,然后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响动,两扇沉重的大门被左右分开,为起义的队伍们打开了畅通的道路。
弟兄们,冲啊!保安队的队员们甩掉帽子,拎着步枪向通州城里冲去。
通州城里街道本就不太宽阔,这下子很快被士兵们给挤满了,人们争先恐后地沿着大街小巷奔跑着,呼喊着。
通州城里的西库和火车站等各个主要的要害部位都被日本人占据着,起义军一边前进,一边和驻守各处的日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保安队队员总数达到了一万人,虽然分散在通州城的各处,但即使在局部,相对于顽抗的日本兵来说依然是占有绝对优势的,所以即使驻守的日本兵再怎么疯狂,也逃脱不了被歼灭的命运。
攻打火车站的行动非常顺利,日本守敌毫无准备,又只有不足一个班的兵力,很快被进攻的冀东保安队教导队给解决了。拿下火车站之后,分队长立刻组织人们向西南方向警戒,带着剩下的人向西库赶去。
在其他地方战斗打得如火如荼的工夫,秦阳率领着折返回通州城的铁头和孟飞他们,跟随着保安一大队一中队向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所在的三义庙冲去。
这个时候,大汉奸殷汝耕正坐在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的办公室中,对着面前的电话发呆。
拨了一次又一次。电话始终拨不通,一点声音也没有!
最近一段时间,他地日子很不好过,冀东频频发生暴动,老百姓组成了自发的抗日队伍,向日军和伪军们发起偷袭,虽然伤亡不大,但却骚扰地日本兵和伪军们人心惶惶;这个时候。通州城内又发生了细木繁被刺杀的事情,他的日本主子大为震怒,严厉斥责了他一顿,让他尽快找出凶手,为细木繁报仇。
就在他愁眉紧缩地时候。屋门被人一头撞开了。一个小特务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他桌子前:殷专员。不好了。张庆余带保安队造反啦。到处杀日本人呢!
什么!?
殷汝耕脑子嗡地一下。他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那小特务地衣领。三角眼中射出凶狠地光芒:你再说一遍。如果敢骗我。我饶不了你!说完一把将小特务搡倒在了地上。
小特务从地上爬起来。着急着慌地喊道:长官。您自己看。窗户外面都闹翻天了!
殷汝耕一步蹿到窗户旁。用力扯开了厚厚地天鹅绒窗帘。定睛往外看去。
窗户外面天空已经被炮火染红了。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声。还有喊杀声。整个通州城都成了一锅煮沸地开水。翻腾着、喧嚣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造反就造反!殷汝耕手脚颤抖着,从窗边挪回到了桌边。
双手支撑在桌面上。殷汝耕大口喘息着。平静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这才想起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当初保安队就对他的卖国行径非常看不过眼。双方在很多问题上曾经发生过多次矛盾,这要是被他们抓住。后果可想而知。
这么想着,殷汝耕扭过头来,想命令那名小特务保护自己,赶紧离开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但回过头来,眼前已经见不到那个小特务的人影了。
殷汝耕骂了两声,无奈之下,也只得自己拿起贴身的细软,向楼下跑去。
他的办公室在四楼,平常最安静地地方,现在却让他感觉到实在是太高了。好不容易下到了二楼,就听到一楼大厅的门口响起一声巨响,接着厚实的木门被几只枪托砸开,冲进来的就是荷枪实弹的保安队士兵。
娘啊,这可咋办!殷汝耕一抖搂手,看着楼梯有点发傻,随即想起二楼的档案室有很多高大的文件柜,那里应该能暂时躲藏一下。
这样想着,殷汝耕迅速离开楼梯,推开档案室的门,老鼠一样钻了进去。
档案室里都是一排排地玻璃门书架,里面放着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各个部门的档案。本来有两个人看着地,但现在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在各个玻璃柜之间来回转着圈,殷汝耕着急的不得了。玻璃书柜都是透明玻璃的柜门,里面躲上人一眼就能看到,这让他想躲在书柜里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当目光扫过高高的书柜后,殷汝耕眼珠一转,想到了主意,他手交并用的爬上了最里边的一个书柜,将自己的身体拼命的往一起蜷缩,躲在了书柜靠近墙壁地角落阴影里然后用一些废纸箱遮挡住自己。
楼道里传来杂乱地脚步声,听声音是直奔楼上他的办公室而去了,不过他没敢动,依然缩在柜顶上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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