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宴。吴侯孙权接到刘琰旨意,也在赶来长安的路上……拱卫长安的军队被悄悄增加了两三倍。
燕王府却丝毫不受这些暗流影响,除了徐然过完十八岁生辰,荀从之等人来得更勤快了些,没有丝毫变化。
萧遥自那日与徐然深谈后心境略略开朗,日子过得久了,也觉得明月楼可爱起来,闲的慌了就开始细细的观察它院中的梨树,墙角的藤蔓,亭子台阶下的杂草。也不让旁人搭手,自己摘下甜美的槐花,一束一束插在青瓷瓶里,余下晾晒了,调入蜂蜜、面粉,蒸成槐饵。
一个人吃不完,便往往差遣人送去给徐然。
于是在外“鬼混”回府的世子便往往会在夜归的时候看见灯下一叠小点心,或是宿醉头疼了喝到清凉的汤粥——他把这通通归为萧遥后知后觉的“报恩”,安然接受,也常常将一些弄回来的新奇小玩意给她送去解闷。
这日,羊夫人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满脸堆笑的敲开门,开门的萧遥看见兔子眼前一亮,目光黏着上头一会儿,便又抬起头来礼貌的招呼羊夫人。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目中,羊夫人呵呵笑着,将兔子送入她怀里:“春天新出来的一窝,还小呢,可怜世子猎了人家的父母,小夫人收下吧。”
毛茸茸的触觉入手,萧遥有片刻的愣怔,像收到什么珍宝一样的,手上不敢施力,于是那温软弱小的身体在她手中拱了一拱,便一蹬腿跳到了草丛中,萧遥急了,忙上前去追。
见那兔子身体灵活,穿梭在草丛间,白白的一团瞬间就窜出了门去,羊夫人也大惊失色,暗悔不曾拿个笼子装过来,急忙也跟上去。
院子里,明月楼几十丈开外的地方,围了一圈栏障,一头设座椅美酒果肴,另一头是几个靶子,孔铮赤膊站在那,拉开一架五石的弓,身上汗水如注,肌肉绷到极处,嗖的一箭射出,嘴里道:“好像有大动作,长安这么丁点大的地方,何用几家人马来拱卫,徒费军饷钱粮。杨将军和陛下说过几次了,还和丞相一起递表陈诉利弊,陛下不听。”
徐然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也将长衫脱了,招一招手,仆从就将他的弓递过来。
“子清也上?”司马昂皱皱眉:“你不是受了伤……”
徐然扫一眼胳膊上缠缚的布条,道:“小伤,猫抓似的,这刺客还不如羌人。”接过自己的弓箭,走上前去略开弓试了试,弓弦轻轻低吟。
司马昂望着他的背影,歪着头作沉思状,张嘴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陛下今日下诏,令刘威来长安。”
嗡的一声,弓弦狠狠绷紧再松开。
“那谁守着金城?”
司马昂叹息不语。孔铮走到后头喝酒,听这话啐了一口,道:“这是要把天下兵马都搬到长安来?是不是下一个就喊燕王了,匈奴也不用拒了。”
“想让陛下召我爹回京,等他下辈子投个胆气大点的胎吧。”徐然接过弓箭拉满弓,眯着眼慢慢瞄着准头,箭尖上下轻移,口里驳着孔铮的话,眼前却闪过昨日刺客的身影,未曾联想过,故而不察这人的身份,现在想着身形肤色神态怎么看怎么像……羌人。
天下之大,关卡覆盖不尽,混一两个进来虽属平常……然后异族骤然出现在风云诡谲的长安,还是让他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这一箭正要射出,一个白色的毛球钻过栏障,从眼前闪了过去,耳边听到萧遥着急的喊声:“羊夫人,兔子进去了!”
——————————————这几天工作忽然变得特别特别的忙,只能抽空写,更得会慢些,不过再更后传是缘分,再看的亲也是缘分,我会惜缘填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