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一个轻柔淡然的男声传来:“德操,这玲珑棋局,志才解了。”
萧若原本还在猜院子里的人是谁,听到“志才”两字,疑惑更深。
出现在司马徽家的应该都不是常人,但是这名字却闻所未闻。
“姑娘稍等。”司马徽歉然一笑,起身出门。
萧若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察觉到屋子里的沉默并没有因为司马徽出去而化解……
有些不安,回过头看了徐荣一眼,见他端坐喝茶,也一言不发。
她讪讪一笑,正欲开口打破沉默,门被推开了,司马徽站在门口,眼里的黯然稍微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坚决,指着自己的书房,对萧若道:“请姑娘单独移步里间。”
听到这句话,徐荣眉心一蹙,抬起头来,目光如出鞘的利剑,冷冷逼视着他。
然而还未开口拒绝,萧若已经站起身来:“将军在这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说着,浑然不觉气氛有异往司马徽走去。
司马徽似乎已明了几分,对着徐荣温和一笑,走过两步,低声道:“这位将军放心,几句要紧的话,万一给别人听去了麻烦,因此叫萧姑娘借一步说话,还请将军稍待。”
……
司马徽的书房甚是整洁,书架上满满都是古籍,墙角几上搁着一盆幽兰,门一打开,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钻入鼻息。
“萧姑娘,有句话,徽不得不说。”司马徽一面往桌案便走,一面道:“荥阳时局危如累卵。”
萧若心里一紧,抬眼看他。
司马徽已经收去了一直挂在面上的温和微笑,走到大案前,将一张白纸铺好,磨墨提笔,毫尖在纸上龙飞凤舞,顷刻间,纸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名字,和这些人各自的方位……正是现在徐州兖州的群雄割据图。
萧若走近,司马徽正将笔在荥阳处勾了一圈:“萧姑娘,现在割据势力正在变动,中心就是曹操和吕布的兖州之争,而你夺下来的荥阳,很不巧……就在这张关系网最薄弱的所在,现在北面的张扬,南面的刘表,张济,袁术,都在虎视眈眈。”
萧若心里暗暗吃惊……虽说旁观者清,可司马徽隐居阳人,竟然对眼下局势了如指掌,甚至比她还要清楚她的危险在哪儿。
“这一个月之所以无人犯荥阳,是因为众人都在观望,荥阳以前曾属曹操,后又易吕布,二人实力皆不弱,所以无人敢轻易发兵,以免树敌……”司马徽将笔搁了,抬起头来,轻声道:“一旦二人两败俱伤,少了威胁牵制,姑娘的荥阳只怕会被当做第一个瓜分的目标。”
萧若毕竟对大的时局不是很熟悉,未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经他提点,立马察觉到其间暗伏的丛丛危机,面色微变,静静望着司马徽。
“如今姑娘要保全荥阳,只有一个选择。”司马徽低头,指着图上的某处,道:“与此人结盟。”
萧若往图上看去,司马徽的手正指着曹操二字。
她呼吸一滞,脱口而出:“不可……我与这人有过节。”
司马徽听她这话,嘴角带笑,温言道:“只要有利可图,结盟的二人便是有深仇大恨也要放下,你此时占吕布后方,要与他结盟共灭吕布,曹操定求之不得……姑娘若是把自己喜恶用到韬略决策上,荥阳当真危矣。”停了停,又道:“徽言尽于此,姑娘要仔细斟酌。”
说着,刚才显露的锋芒又一扫而空,面上换上了温文尔雅良善无害的笑容:“姑娘如果需要谋士……徽自然放在心上,替你询问着。”
萧若沉默片刻,迟疑着,开口问道:“司马先生……可……可不可以请你出山?”
司马徽面色微微一僵。
萧若忙道:“工钱好商量。”
司马徽嘴角浮上一丝苦笑,不言语。
萧若一时词穷,不知该怎么说……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就很好。”
司马徽面色微微松动,淡淡道:“姑娘……徽意在山野。”见她表情立马一黯,心中掠过不忍,轻声道:“不过,我可暂且助姑娘一臂之力,待替姑娘找到好的谋士,徽再离去。”
听到能这样,萧若松了口气,正想道谢,只见司马徽面色变得有些奇怪,望着窗上透进来的残晖,声音依旧清雅淡然:“非是徽不念旧情,不肯助姑娘一臂之力……”
迟疑着,又道。
“楚汉相争,项王于彭城破汉联军数十万,追击斩杀,睢水为之不流。四百年后,曹操屠徐,泗水为之不流……但有战乱,就生灵涂炭……无论是谁要逐鹿,麋鹿都只有一种:天下苍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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