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好了方子,阿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病患打交道,在现代医生和病人间的谈话,通常只是为了缓和病患的心情,并且让医患之间建立最初步的信任,让病患心里有个小底儿。
事实证明,一个病人如果对医生信任,那么用药处置都会达到更好的效果,因为病人愿意配合,而且从生理心理上来说,他都接受了医生治疗。人心往往就是这么一种玄妙的东西,敞开了就什么都好说,不敞开就什么都难办。
而阿容眼下就面临一个难治的病人,因为那病患一见她就说:“为什么黄药师大人不治我了,我的病只有药师大人才治得好,你们都不行,一个个施药制药都太差劲了。我前后看过多少药师,就只有黄药师大人的用药才让我有年头没复发。你是哪来的,我不要你治,你去找黄药师大人过来。”
这病患看来是有些儿身份的,这样的人越难处理,阿容想了想说:“方子是黄药师大人开的,我只负责每天给你送药传药,你看我一个小小的药女,哪里会炼什么丹药。只是黄药师大人太忙,不能按时来叮嘱您服药,所以才让我过来。”
跟病患解释她的药会有效,阿容心说自个儿还没这牌子,叫不响这名号,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人背黑锅吧,反正她没少让人背黑锅。
那病患皱眉极不信任地看了阿容一眼,打从心底就不相信可小姑娘能把他治好,所以就又说了一句:“你去把黄药师大人请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才放心。”
其实这样的病患,阿容特想赏他一大大的白眼,然后再赏一大大的背影,但是她能么,不能。谁让形势比人强,她只好乖乖地去找黄药师商量商量。
当她把话跟黄药师一说时,黄药师却笑了说:“也是,这位确实是不太信人的,倒是你的心思用得好。确实,一个没法信任你的病患,是无法配合你的用药的,所以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难以预料,你的态度谨慎这是可取的。只是以后,还是要通过自己本身取得病患的信任才是,这才是最根本所在。”
听了话阿容没反驳什么,心里却在嘀咕,这本来就是您老人家的患者,信任您才是应该的。这么一想就不由得瞥了一眼黄药师,心说:半路转托病患,这本来就不符合规矩,也不知道顾周山到底是谁,竟然让一个两个都这么上心。
但是在黄药师那儿,师父接的不怎么严重的病人,当然是由徒弟来施药制药了,这太正常不过了。
到病患那儿时,黄药师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态度端得极高,而且还显出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来了,反倒是刚才那有些微傲气劲的病患完全服帖了:“药师大人,听说您让这位药女来关照我服药,我是想总要确认一番,别到时候服错了药才好。”
“嗯,是我这么吩咐的,你按她说的办就是了。”说完干脆利落半步不留,人就走远了。于是阿容顿悟了一件事,原来高人就是这么高的,连态度都高高吊起来的。
这时候那病患就笑眯眯了,冲阿容态度也好了许多:“那就烦劳这位药女了,不知道药女贵姓?”
“免贵,小女姓盛,您称一声盛药女。不知先生贵姓,平日里行什么差事。”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也会导致病症复发,像这样的糜溃之症,多半是生活习惯所致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传染以及遗传,或是外界诱因引起的。
“免贵姓周,盛药女叫一声周先生也可,我在刑部总衙行差,小衙门见笑了。”这位周先生话说起来是客气的,但语气可半点不带客气,那小衙门听着也是极有气势的。
所以阿容也只是一笑,并没有称人周先生,而是开口说道:“周大人安好,小女想问问大人家里可有人跟您一样是有这糜溃这症的,或者您常接触的贵人里,有哪位家里或自身有这病症的?”
这话可能是说到点上了,那周先生一拍大腿,“哎呀”一声说:“盛药女这可猜着了,家父往年也有这病症,只是现在年事高了吃斋茹素的,莫明地反而不见了这病症。”
那是,阿容心说,中医讲究的是这类病症不能吃发物,如羊肉、鲤鱼、鸡等,看这周大人平时就是没少吃这些,身体这叫一个溜圆的。做为施药之人,这话当然不能咽心里,阿容于是冲周大人说道:“周大人平时可爱吃羊肉、鸡鱼之类?”
“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