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要趁早,当阿容想起这句话时,特想跑回现代去问问为嘛,但是她回不去,就只好把这话放心里了。眼看着药师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低着头叹了口气,然后很淡定地请侍候着的药女帮她沏杯润喉扬声的药茶,估摸着今天这一圈儿讲下了,肯定得口干喉咙冒烟。
“提问吧,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来,我能回答的就尽量回答,不能回答的也正好和药师大人们讨教讨教,听听药师大人们的见解。”恍然间,阿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现代的学堂里,她面对的不再是一群已经功成名就的药师,而是一群尚带着青春气息的学生。
众药师们一看这架势,忽然有一瞬间地反应不过来,想各位药师在自家药山时就经常摆类似的架势,那倒不是说一副为人师的姿态。只是那副“有什么一一说来,咱有答案给答案,没答案就讨论出答案来”的态度,让药师大人们有点不太习惯。
但那不习惯并没有持续多久,反而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就有药师率先站起来开了口:“为什么要组方加减,这有事实依据吗,有前证吗?”
其实当一听到问题后,阿容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表现出来的那种热衷劲儿让药师们看了就不由得侧目,然后在心底默默地开始羡慕黄药师,这么一个好徒弟,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这件事要说来也简单,至于事实依据,春试那时的祛湿丹就是最好的依据,而前证药书上也已经有了。主要还是说说为什么要组方加减吧,这个还是拿春试时的那例病症来说吧,当时用的主方还是袪湿丹。但是那名病患多年积疾在身,用过的袪湿丹已经很多了,相对来说袪湿丹对他的药效就会弱很多……”阿容说到兴奋处时,压根没想到自己又抛出了一个新的理论,这比她之前抛出来的都要具有启发性和独创性。
这时候有一位药师打断了阿容的话,说道:“为什么袪湿丹对这位老病患的效果会弱很多,药是同样的药,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弱?”
看了那位药师一眼,阿容的脑子里很自然的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耐药性,但是她险险地收住了嘴。这三个字不能直接说出来,说出来也未必懂,得换个说法,找个比喻的方式,想了想阿容回答道:“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天天啃甘来果,啃得多了,甘来果的药效已经在身体里积了很多,再用甘来果炼成丹药给他服用,药师大人觉得还会对这人有什么效用吗?”
“这是不是像喝酒,喝得多了,酒量就大了。药也是一样,经常服用一味药,服得多了就要加大药量,或者易方炼丹?”某位药师很受启发,一看就是个爱酒如命的,要阿容来想,肯定想不得这么深刻,这位是一出嘴就深刻到了姥姥家。
听了这么对味的一句话,阿容猛地一拍桌子,那感觉就跟荒无人烟的地方遇上个人,这人还带着水一样的激动:“对了,就是这么个说道,所以才有了这句随症、随方、随患。”
“随方?随症和随患我都能理解,但为什么随方也有加减?”
“其实这随方更准确定的来说,是随时易方,在用药过后随时可以查看到病患的不同变化,根据这些变化也需要改变方子。所以在药书上才有了三天一周期的说法,每一个周期内的方子也许都可以进行微小的调整。这么说吧……”还容讲到药方就忍不住收不住嘴,越讲话越多,话一多了起来问题也就接踵而来。
问和答本来就是一个活性的循环,根据答又可以衍生出更多的问题来,这样一来这场原本的问答会,到最后变成了讨论会,经常是一个问题都可以讨论上许久,每位药师一句话,这个问题就会变成更多的问题。
所以当有人进来掌灯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天已经黑透了,仅剩下天边的一点余晖还在脉脉悠悠地停在几朵云彩上。雨后的天分外蓝,雨后的斜阳也分外昏黄动人,药师们互相看了一眼久久无言。
其实阿容只不过充当了一个启发的角色,引导出问题,并回答一部分问题,然后更多的是药师间的交流和讨论。人与人之间总是交流得越多,相互之间得到的和学到的就更加多,疑惑少了领悟多了。药师们都觉得这样的讨论真是不错,不但解了惑,还彼此交流到了不少东西,这样的讨论会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但效果也是非常直观的。
“这么晚了,干脆今晚就不走了,我也懒得回药山去。黄药师,那我就自去找间屋子歇了,你可别嫌弃我。”钟药师自来就常到无涯山来,要不然阿容也不会坚定地认为这俩位之间有JQ。
有了钟药师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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