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是要受气啊,弄不好,可要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般一想,神色中就带了一丝惶恐与讨好,李枣儿自然瞧得出,心道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虽结婚的是两个人,但却是两家的事。男女双方,哪家气大财粗,哪家就理直气壮。她李枣儿自然不会为此拿乔,但稍微动用一下免除一些可见的麻烦,她是也是乐意施为。
一会李和谨取了珍珠过来,当然未见得是李枣儿首饰里最大最好的一串,但用来收拢秦婉贞也是足够的,再说上几句逗乐又中听的好话,自然是把秦婉贞哄得眉开眼笑。
转眼到中午,在秦婉贞房里吃了中饭,夫妻两个回到自己屋子,总算是得了清净。
懒洋洋地倒在床上,李枣儿眯着眼道:“好在中午不用过去那边吃,要成天看你大娘那张脸,会得精神分裂的。”
云朝阳不懂什么叫精神分裂,但他十分自觉地忽略过去,也挤上床挨着李枣儿半坐着养神,“大娘也未见得愿意见我们。”
“既然如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就都好了。”李枣儿揉着腰,酸酸的。
大手轻轻在李枣儿的腰上揉捏的,云朝阳淡淡道:“她是正房,是要维持脸面的。”
“好吧,脸面虽不能拿来吃,倒还是有用的。”云朝阳的手劲和缓适中,李枣儿将脸埋在软软的枕头里,舒服得起了些睡意。
云朝阳看了出来,手劲儿越发轻柔缓慢,轻声道:“睡会儿?”
“唔……”李枣儿模模糊糊地想起,“对了,你挑间厢房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和谨住。不要太远,不要太近。”
“我明白。”
温热大手离开李枣儿的腰,轻轻的脚步声后,李枣儿听见云朝阳在外间吩咐下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淡淡沉沉,将她七分的睡意染成了九分。
朦朦胧胧间,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李枣儿细细睁了眼,见云朝阳放下幔帐,这才上了床,大手又落在自己的腰际,徐缓地揉按,声音沉腻得好似来自天外,“你睡。”
李枣儿就再也支持不住,下意识往云朝阳身边蹭了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连半个梦都没做,被细细的争吵扰醒时,只觉才刚过了一瞬,闭上眼才又睁开而已。
“怎么了?”揉揉眼,略支起身子,云朝阳的皱眉的侧脸映如眼帘。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揉,再从他握紧的手中抽出一卷书册,想来,她睡时,他是用这本书来打发时间了。
瞟一眼自个儿相公已经大半个落在床外的身子,李枣儿笑道:“要做什么去?”
以前总觉得这人是极隐忍和气的,别说形怒于外,就是稍稍动下眉毛都是难得,最近却常常见他生气,为什么?
当真觉得结婚不是件简单的时,两个彼此背景不一样的人搬到一处生活,即使再熟悉,仍有不了解的地方。
虽只才做了一日夫妻,李枣儿已然发现并不是事事全如预期。好在,自己这个丈夫好像……还不错。
缓和了脸色,拨了拨妻子散乱的头发,云朝阳道:“吵醒你了?”
这才发现自己早上好容易挽好的头发不知何时被拆散,一朵簪花也无,长发垂在肩头,经一场小憩,难免有几分凌乱。又明白定然是云朝阳亲力亲为,想到那场面,心底悄悄掠过一丝涟漪。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也让心绪回归平静,顺手理着头发,李枣儿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吵闹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未时刚过。”云朝阳说着,拎起床边八角柜上的小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李枣儿,看着她喝完,才道:“再睡会儿吧!”
“不睡了。外面是谁?” 李枣儿放下茶杯,侧耳听了听,一皱眉,道:“是可人?”还有一个人,但那人声音很低,又显得很平静,因而听不太清楚。
“可人,还有和谨。”云朝阳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眼,回头见李枣儿下了床,便拿了件薄氅披在她肩上,“刚起来,当心凉。”又道:“可人这丫头不是个省心的,带她过来做什么?”
“留给大嫂,不是更麻烦?”李枣儿稍稍梳了梳头发,道:“你没见,她手上秀活儿很好,样貌也不错,又见我肯花大价钱买她,恃才傲物,有几分自得,也是有情可原。”
云朝阳听李枣儿前面的话本有些不以为然,听到最后时觉出几分兴味,一扬眉,淡笑道:“既然这样,横竖是你的人,你自己理会。”索性坐下来,捡起方才没看完的书,慢慢翻了起来。
“那是自然。”李枣儿道,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微微一笑,道:“外面天冷风大,两位姑娘,进屋说话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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