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宇文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瞥向一旁面色铁青的宇文邕,缓缓道:“四弟他不懂事,又是见心上人心切,既然陌陌求情,朕可以暂不追究。不过,到底是叔嫂有别,四弟今日之举太欠妥当,你成亲之后,朕会另赐府邸于你,今后若没有朕的传召,不得随意入宫。”
“大皇兄!”宇文邕抬起眼,怔怔地看着宇文毓,眼睛里头是不甘和隐忍的愤怒。
我猛地听到宇文毓不让宇文邕进宫,只觉得心底一沉,好容易在这个世界上有点亲情的感觉,就要被宇文毓给抹杀了。只是不论怎样,也比大家都平平安安得好吧。
未免宇文邕出声辩驳,我就先发制人道:“好,天王一言九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大步抢起榻上刺绣筐子里的剪刀,捋起长发,一剪子就“咔嚓”剪了下去。
“陌姐姐!”宇文邕的声音里头透着一股心疼和焦灼,他想要制止,却为时已晚,那剪刀锋利得很,我揪住一大截头发,向宇文毓一抛,头发就如同黑色的蒲公英一样,散落开来,当乌黑的头发落地的瞬间,我潇洒地对着宇文毓笑,却意外地瞧见宇文毓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惧的表情。
我干脆一剪到底,干脆把头发剪至齐耳,整个屋子里头只听见剪刀“咔嚓咔嚓”欢快的声音,两个男人愕然地瞧着我,就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我其实有些恶趣味地满足感,直到满地碎屑,我才揪着剩下一撮短短的头发,望着宇文毓诚恳道:“还需要剪吗?”
宇文毓终于回过神来,一甩袖子以掩饰自己刚才的震惊,低声嘟囔道:“真是个疯子!”这便率先走出门去。
我颇为得意地看着他的背影,扭头想跟宇文邕说些什么,却见宇文邕不知何时已经把李娥姿抵至墙角,附在她耳边哝哝细语起来。
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就这么心急啊,想必是情窦初开,正难舍难分吧。我只得识趣地离开,回转头时,不经意瞥见李娥姿的半边脸,她的脸很是严肃,我心底忍不住犯了犯嘀咕,怎么谈情说爱时这样一副表情。
只是这短暂的狐疑很快就被别的担忧所取代了,因为我走出法界宫时就迎面瞧见一个人。
他笔直地站在一列侍卫中间,饶是统一的服饰,统一的表情,还是一眼就能瞧出他的与众不同。
杨坚。此时此刻已经走马上任,做了宇文毓殿前的宫伯下士。而我,既然为了宇文邕而折返留在宫里,那就必须得好好思量思量如何处理与杨坚的关系。想要保住性命,颐养天年,除了远离风暴,逃离长安,其实还有另一条路:
那就是假意放下与杨坚的仇恨罅隙,甚至助他顺应天命。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违心和不顾尊严,但在性命面前,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经过他的时候,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杨坚则双目放空,哪怕别的侍卫都对我的新发型产生了兴趣,他也目不斜视。我嫣然一笑,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大踏步地跟上了宇文毓的步伐。
人如蝼蚁,只管偷生,倘若不死,终会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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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晚回来太晚太累了,偶就直接睡了………现在补的是昨天的,晚上会再更今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