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宇文毓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地对我说道:“你自由了。”
我正浑浑噩噩间,睁着还有些模糊的眼看着他,他又重复了一遍,“自今日起你便自由了,以后再不用去那个本不属于你的地方。”
我这才发现宇文毓穿着的是一身太监衣裳,而这里,根本就不是我所住的庚艳殿,而是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一下子有些懵了,“这是哪里?你想做什么?”
宇文毓淡淡道:“你不是要和杨坚双宿双栖吗?你耐心在这里修养几日,我自会让他来这里见你。到时候,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我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我已经出宫了?你要放我走?”
宇文毓冷笑一声,并不回头,“你高兴吗?”没等我回答,就推门出去了。
我怔怔地盯着已经合上的房门,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总觉得这一切是多么地不真实。前一刻才被宇文毓打了二十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游行示众;这一刻,却被告知他已经还我自由,我再不用在皇宫里头过那非人的生活。
我支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这一起身,才觉得腰部以下疼得厉害。梦里头,自然不会这样疼的。只是,一觉醒来,就从宫里到了宫外,而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未免有些诡异。
我想要出去瞧瞧,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的中衣,上身实在有些冷,或许宇文毓转移我到此时太仓促,我想要找件衣服披上都找不到。
咬咬牙,我赤着脚就下了床,打开门,顿时有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只有一间正屋,两间偏房,正中央有一棵大榕树,满地的落叶,无人打扫。院门是虚掩着的,我鬼使神差地就往那边走去,两条腿挪动起来有些艰难,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无声无息,却有一股寒意顺着脚掌一路蔓延上来,可也因此麻痹了双股的痛楚。
我轻轻地靠近院门,月光下,宇文毓颀长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他一个人立在风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冷得直打哆嗦,可看着院门外黑漆漆的巷道,却让我心里头的恨意消散了不少,倘若说他真的还我自由,或许……
我正犹豫着该不该上去跟他说句话,远远地就听见马蹄声从巷口传了过来,立在门外的宇文毓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我这才意识到宇文毓站在门口不是沉思发呆而是在等人,连忙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侧,屏住呼吸从门缝望了过去。
马车停在了宇文毓的面前,车帘子撩了起来,车内的人走了出来,淡淡地朝宇文毓一笑。
我惊恐地看见我茕茕地立在宇文毓的面前,齐肩的短发,有些单薄的衣裳,正是我在宫里时穿的那一套。
恍惚间,我怀疑我深处梦中,可宇文毓一身“弟妹”却把我吓醒了。脚底的寒意冰肌彻骨,所有的瞌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这,不是梦。那也不是我。而是刻意装扮成我之后的——元胡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