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浪,我的眼泪恰好滴入浓浓的肉汤里。
梅加捉住了契机,心疼地关切,“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抽噎道:“梅加,我心里头有一桩事,一想到……就,就寝食难安。”
梅加连忙把碗放在一边,面色凝重而认真,“娘娘,若您信得过奴婢,不妨对奴婢说,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我难为情地低下头,“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可我现在急得火烧火燎,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梅加,我想找人带封口讯给人。”
梅加怔怔的,半天没吭声,我对她还抱有最后一丝期望,补充道:“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简单,可做起来却实在让你为难。你只是个宫女,想要到前面去送信,风险太大。你若办不到,我找别人去送信,也并不妨事的。”
“不,娘娘!”梅加急急道,“娘娘把这样的事交给旁人,只怕存了风险。还是奴婢去妥当。”
“梅加?”
梅加握住我的手,给我勇气,“娘娘,难道您连梅加都信不过?”
我缓缓地点点头,收回目光,咬牙下定决心,“好。梅加,有你这般对我,我死而无憾了。你想办法帮我送句口讯给一个叫做杨坚的宫伯下士,他是我远房的表兄,你就跟他说这宫里头不大太平,让他还是早些请辞,回乡去吧。”
梅加沉吟片刻,建议道:“奴婢若是贸然去找这位姓杨的侍卫,跟他说这样一番话,他只怕不会听从吧。”
“那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梅加一咬牙,“这样劝诫的话,恐怕只有当面说才好。只是,娘娘现在这副样子,料来是不好相见的。不如娘娘给个信物,写张字条,奴婢送去给杨侍卫,他才能相信奴婢。”
“这样啊?”我斜了梅加一眼,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心可真够黑的。“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拿不了笔,梅加,你就代我写封吧。”
梅加也不傻,生怕把自己绕进去,“可是杨侍卫一瞧字迹,不是娘娘的,如何肯信我?”
“无妨。我与他有一句暗语,只要你加上那一句暗语,他就会相信是我写的了。”我说着,把床边搁着的一匹手帕叠成一只小老鼠,放在她手里,“喏,你把这个给他,他就会信你了。”
梅加笑得有些勉强,显然对这个毫无特征的信物不大满意,可她若不当着我的面写下这几个字,又如何取信于我,“那娘娘要如何写这封信?”我说,“你就写六个字,天色变,速回乡。至于暗号嘛,你就写上‘诛心’二字好了。”
“诛心?写上这个,杨侍卫就相信是娘娘写的了吗?”梅加怀疑地问道。
“不错。”我莞尔一笑,飞快地打消她的疑虑。
梅加一咬牙,慷慨赴死般地接过了手帕捏成的小老鼠,“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竭尽所能。”我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拜托你了。也不用太着急,慢慢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