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心里头欢喜得紧,就知道他会这么干。这个宇文毓就是小肚鸡肠,见不得我好,我越是表现得羡慕生日宴,他越是要让我吃不着葡萄干瞪眼,不止要给独孤贵妃庆生,还要我在“生日”当天去为她表演来恶心人。其实他只要去查一查就知道,名册上根本就没有我的生辰,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写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
然而,鱼儿虽然上钩,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我愤然地望着他,紧咬双唇,好一会儿才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天王这是在故意戳阮陌的痛处,告诉我,我的亲人早都不在了吗?”
宇文毓面色一滞,瞬间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寒意有了一点点犹疑,但旋即又冰封起来,一边说道:“怎么会?阮贵嫔不是刚刚才认下了一位义父,这样的亲人,一个当十个,旁人哪里能比的。”
他想来是说的来气,索性把达诚又唤进来,当着我的面吩咐他把为独孤贵妃庆生的消息告诉她,还着重地说道:“务必要把这生日宴安排得喜庆热闹,阮贵嫔届时还要为独孤贵妃的娘家人献上节目,以作庆贺。”他叮嘱完不忘拍拍我的肩膀,“阮贵嫔可得好好准备才行,莫砸了场子,让别人看你的笑话!”
眼见我咬牙切齿地望着他,宇文毓这才心满意足地挺胸阔步离去,殊不知我暗地里都要笑岔了气,从这个角度来看,宇文毓实在是太好应付了。和他的这么多次交锋来看,我还真是胜多负少。若找准了他的软肋,便只管下手,保证能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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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四,腊日的前几天,王宫里浩浩汤汤地列出一队前往城西的金涧苑。
这金涧苑作为皇家园囿颇有些袖珍,但因为在长安城内,又因势而建,别有一番风味。园中有一天然的溪涧,从谷间流淌而出,阳光浓烈时,照在涧水上,波光粼粼,金光闪闪,因此得名。
前庭清一色的罗汉松,后园满是香樟,梨树点缀于柏木林中,都是四季常青的植物,于是到这金涧苑来,若非有呵出的白气,提醒着外边的低温寒冷,那实在是分不出春夏秋冬。
苑中人工开凿了一人工湖,冬日里水汽蒸蒸,湖边有一座大型的石舫,上下两层,用巨石铸成,全部用油漆装饰成大理石纹样,砖雕精美,华丽气派,上提“不系舟”。
独孤贵妃的生日宴,便在这石舫中举办。
宇文毓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并没有把雁贵嫔、侯贵嫔一起叫上,只是携了独孤贵妃和我离宫。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些害怕让我和她们接触,尤其是雁贵嫔。
独孤贵妃的兄妹们都已经到齐,除了独孤信的次子独孤善已然早逝,一女远嫁外地,其余五子五女共十人都已经在石舫中入席。待得宇文毓和独孤贵妃到了,便一同站了起来,躬身相迎。
独孤贵妃从来都只是神色恹恹的,独独是今日,脸上终于添了几分神采,她笑起来的时候,倒也是个极其标致的美人胚子,雍容华贵,从容大方。
今日独孤贵妃是主角,宇文毓和她并肩向南坐下,我则被排在东边的座位,西边较尊的位置闲置,其余独孤贵妃的家眷依长幼次序一一坐定。
西边那个位置,想来便是宇文护的。虽然宇文毓相邀,他也以有事推诿,他这次倒是十分识趣,虽然急于知道兵符的下落,却并不涉嫌,再者,独孤信的自杀毕竟与他有关,他若出现,整个和谐美好的气氛定然就被他破坏光了,我又如何能开展游戏,一试这些人的真心呢。
宇文护不在,宇文毓的气色明显也好了许多。待众人重新坐定,他便高高兴兴地举杯相邀,独孤贵妃此时已经眼泛泪光,对宇文毓好不感激涕零。
宇文毓笑意融融地看着她,“贵妃难得能和家人一聚,又是生辰这样的好日子,实在不宜流泪。”
独孤贵妃笑着点头,这才将注意力挪至兄妹之间,她一一问询每个人的近况,听到家庭幸福和美,自是笑逐颜开,替她们高兴。
其中,她问到独孤信的四女时,独孤贵妃特别关心,只因她这位四妹是顶着个浑圆的肚子来的,“四妹这已经是第四胎了吧?什么时候生?”
“开春了就该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独孤四小姐大腹便便,神色间却全是幸福之色。人常言,怀孕的女人最美丽,只这一瞬间,我都有些羡慕了。
“四妹已经有三位公子,若是再生个女儿,倒是格外地贴心。”
“是啊,我也想要个女儿,我加李昞把名字都想好啦,若是个女儿就叫同安,若是生儿子就叫李渊,反正这次用不着,我下次可以再用的!”独孤四小姐摆出一副不把名字用完誓不罢休的姿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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