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被人推了一下,门框撞到了门拴,发出“嗑”的一声,我和杨坚互望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往水池边靠近。
只听门发出剧烈地一声响,宇文毓居然粗鲁的直接踹门了。我当下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扑通”两声和杨坚同时跃入池内,水花四溅,我只刚刚来得及把整个身子藏在水中,把一颗脑袋留在外头。
我惊甫未定地望着朝我走来的宇文毓,佯怒道:“天王这是做什么?就算要进来,就不能事先打个招呼吗?”
宇文毓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细细打量了一遍浴池周围,刚才我跳得太急,水花渐了出来,满地都是。“阮贵嫔洗个澡倒是挺激烈的。”
我不理会他,只是用眼示意门,“爱怎么洗是阮陌的事,这芙蓉池不是给天王用的,还请天王去隔壁洗好了。”
宇文毓自然不会因为我这句话而离开,他索性立在池边,任由雾气扑打着他的脸,“听说阮贵嫔天没亮就来沐浴了?这都洗了两三个时辰,就不怕把皮给泡烂了?”
我没好气道:“冬天这么冷,好容易到这样暖和的地方来,自然是要多洗会儿的。”
“是吗?”宇文毓不置可否地笑笑,“不过,朕听说今晨在这附近发现了刺客,到现在都没有找着。阮贵嫔一个人沐浴就不怕遇上刺客?”
我心咯噔跳了两下,原来宇文毓也是为此而来的。也是,我天没亮就跑到苍霄殿附近,宇文护知道我是为何事而来,可蒙在鼓里的宇文毓却不知道。我的行为在他瞧来,便尤其显得突兀。
“这里早就被人查过了,那刺客犯了傻么,不逃出宫去,反倒往这一览无余的地方躲?”我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头却在想,不知道杨坚能在水里头闷多久。
“一览无余?倒不见得。”宇文毓双眸穿透层层的雾气,倒映着池水。
我心怦怦直跳,不明白宇文毓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会窝藏刺客,却听他已经说道:“出来!”却是对着我身后偌大的水池。
池水一片平静,不论杨坚听到没有,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
宇文毓不禁有些光火,“弥罗突!你再不出来,朕就命人把这一池水抽干!”
我听到他的喊话差点没跌倒。他以为那个刺客是宇文邕?怪不得他一听我在沐浴就直奔此处来了,他以为被他强制赶出宫的宇文邕想要与我私会,又偷偷溜进宫,还被人当成刺客?
我顿觉好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宇文毓这个周天王的脑袋里满满都是这些,“天王,你喝多了吧?要见阿弥,唤个太监去传他入宫就是,怎么还找到我这儿来了?”
“够了!阮陌,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你若真的是在沐浴,那朕问你,你换下的衣服在哪儿?”宇文毓怒气腾腾地望着我。
我面不改色道:“我让服侍我的人拿回庚艳殿去了,顺便把干净的衣衫带来,有什么不对吗?”
“是吗?”宇文毓不由分说就跳入池水,一把将我拎了起来,“那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就已经定格,饶是池水里的水汽再朦胧,他也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面前的我一丝不挂地立在水中。
我藏身于水中的时候,双手也没有闲着,直把上衣都除了个干净。没想到宇文毓还真的就来验明正身了。
玉体横陈于前,宇文毓穿着衣裳立在热水中,汗珠儿一下子就布满了他整张脸,我被他拽着动弹不得,只能动动嘴皮子,“天王看够了吗?莫不是要留在这里跟阮陌一起洗个鸳鸯浴?正巧雁贵嫔也在隔壁,原来天王连看客都找好了!”
我一提到雁贵嫔,宇文毓涣散的目光瞬间凝聚起来,他握住我的手反向用力把我往后重重一推,我立定不稳,跌入水中,狼狈地吃了好几口水。宇文毓眼眸中窜起了一股火苗,把他整个眼白都烧红了。他的面目很是狰狞,他也跌跌撞撞地从池中爬出去,一边说道:“好,好得很!阮贵嫔果然非同凡响,朕不止看轻了你,更看轻了你们。这是在唱假戏真做吗?好,好得很,朕就成全你们!”
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得很”,雾蒙蒙的空气里,他红红的眼眶似乎也含着几分水汽,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腰身以下都被水浸湿了,他也不管不顾,拖着湿漉漉的衫摆就狼狈地走出了芙蓉池,临走还不忘把他踢开的门给掩上。
我实在不知道宇文毓这唱得是哪一出,他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到底又指的是什么。他话里边的“你”和“你们”指的是我和谁?宇文邕吗?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却听见门咔嚓响了一声,却是一柄匕首横贯在两扇门之间,充当了门拴的作用。
那把匕首我认得,就在前不久还抵在我的喉咙,杨坚居然肯把这武器舍弃掉,直接当做门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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