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人眼乃心之窗牍,若观察入微,可闻弦歌而知雅意。若口说谎话,眼中瞳仁因心慌而扩大;若表里如一,瞳仁不变。人若愤怒抑或激动,眼中干涩,眨眼加快……”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相似性,宇文邕的总结让我一时半会儿都消化不了。我正看得入神,门口已经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鸨母的呼唤让我不得不把思绪拉回来,一边飞快地把这些总结放进锦囊中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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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姑娘,万姑娘!你没事吧?倒是出来瞧瞧啊!这可不得了了!”
我赶忙走上前打开门,鸨母一脸大汗地站在我面前,有些不可思议地瞧了我一眼,“哟,万姑娘,您可真是坐得住啊。这外头都闹成这样子了,你怎么连声都不吭一下。”
我连忙收拾情绪,笑着说道:“刚才突然想到一首曲子,便只顾着写曲谱了,倒把这边的事给忘了,还请妈妈包涵则个。”
鸨母抹了一把汗,连连摆手,“哎哟,万姑娘,老身我可受不起,只要你肯出来,让他们消停下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这才往下边瞅了一眼,只见所有人都瞪着双目望向我这儿,我回过神来,刚才是最后一位玩猜字游戏的客人说了字,我于是故作无知般问了声,“诸位对源源就这般没有耐心么?源源不过是稍稍走了神。”
“万姑娘,这位大哥说你根本就没有猜中我们写的字呢,而是使了些小伎俩,不知道是真是假啊?”下边已经有一个人高声问道,一边还不忘往后指了指,所有人都停下来作壁上观。
原来那个挑衅的家伙已经把我用来鱼目混珠的伎俩捅了出来,这个法子本来就极为简单,我只不过是趁人不备,投机取巧而已,一旦被人点破,实在不值一提,那些人也定然一下子就会反映过来。怪不得刚才外面吵得天翻地覆,这些嫖客上当受骗,怎么会不群情沸腾呢。
我冷冷地往那个家伙扫了一眼,这一扫不打紧,顿时吃了一大惊,吓了一大跳,只见杨坚就立在那个人的身旁,面色如土地望着我,看他的情形显然被那个怪人所制。
此时此刻,我想要再站在三楼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我这便走下楼来,一边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怎么能单凭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随意侮辱源源呢?不管怎么说也该给源源一个辩解的机会吧。”
我走下楼来,所有人自动让出道路,一直将我送到了那个家伙面前,那人冷笑道:“姑娘以一只炭笔映透纸背这样的雕虫小技,就想欺瞒所有人,未免也太狂妄自大,把天下间的男人都不当回事吧?”
我按捺住,并不生气,“公子这般猜度好没有道理,源源根本就不知什么纸背,更不知公子所说的雕虫小技是何意,源源的确是凭自己的心猜测出诸位公子所写何字,只是还没来得及猜公子写的字,就被公子用‘狂妄自大’来抹黑,真是委屈至极。”
“哈哈。姑娘还真是会狡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让陈某实在佩服。”陈公子冷哼一声道,“姑娘这算盘打得真是响,若是纸背上能看出端倪,就是姑娘猜中的;若是瞧不出,譬如我写的这个字,姑娘就说是有缘人,所以猜不透我的心。我本也懒得拆穿姑娘,只要姑娘把面纱摘了,让我等一睹姑娘芳容,大家笑话笑话,也就罢了。不过可惜,我猜姑娘是长得太丑了,不管我们怎么吆喝,姑娘都不肯揭开面纱,只想着和老鸨子演这样一出戏来圈钱,那我就只有毫不客气地拆穿姑娘的这出骗局。”
我面色阴沉,想必刚才看宇文邕留给我的锦囊看得太入神,把外边这些人在他鼓动下呼唤我揭开面纱的声音都给自动忽略掉了,这个陈公子于是把猜字的秘密告诉诸人,在他的煽风点火之下,以至于激起了嫖客们的“民愤”。
我倒也不慌不忙,只是瞧杨坚脸色惨白,不由往下一看,却只见他一手低垂,另一只手的手腕却被陈公子攥着,我正要开口,一旁的杨坚已经刻意压低嗓子,苦着一张脸道:“小姐,都是老夫不好,不该给小姐出这个馊主意,陈公子,你要打要骂都冲老夫来,此事跟小姐无关。”
他这样一说,算是变相承认我和他在撒谎骗人了。我犹疑地看着他,见他朝我投来一个眼神,我心下一凛,杨坚也懂得趋利避害,定然是这个陈公子十分不简单,而他可能不是他的敌手,所以他在权衡之下,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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