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曦渺走进阴暗的牢房,在门口停住,然后突然像是无法忍受了似的急促走向前,这里是囚禁皇室的牢狱,阴暗,孤寂,所有的一切都让景曦渺烦躁。
狱卒为皇上打开最里面的一个牢房,也是这里唯一有人的一个牢房,狱卒躬身退下,里面的那人抬起头来,眉目如画,娇婉动人,他看着景曦渺,平静地笑问“皇上,你怎么独个儿来了?难道你已经与太尉大人──恩断义绝?还是你想问我太尉大人到底是否参与兵变?”
景曦渺进来时的那股火气好像压抑住了,他平静下来“他的事,我还不至于问一个外人。”
檀心变了脸色,愤然地站起来,想了想又忍住了,丢过相里若木这个话题不提“可是如果你只是想来要我的命的话,用的着来亲自动手吗?”
“我是想要你的命,如果说作为皇帝我非得经常做出决定处死谁的话,”景曦渺看着他的眼睛“处死你的这个决定一定是我最容易做出来的。”
檀心没有了答话,景曦渺深深地喘了口气,闻到地牢里深重的霉味“很久以前我就不愿意看见你,不愿意跟你说话,因为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很疲倦,而且就像现在这样,还闻得到腐臭味。”
“皇上的嘴也很毒,不过从前不亲政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檀心冷笑着回答他。
“住嘴,”景曦渺忽然厉声道,檀心吓了一哆嗦,他才意识到景曦渺从进来的时候就非常生气,只是景曦渺的怒火不太容易察觉,以前他怎么就落看了这些呢,他以前怎么就没有仔细想过,景曦渺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呢?猜不透,看不穿,所以输也是理所应当。景曦渺是个喜怒不太形于色的人,但是跟相里若木的那种不怒而威不同,景曦渺的一切都包容在不含任何喜忧情绪的平静之下,他像一片浩渺之水,宁静却广博。
景曦渺缓和了一阵情绪,再开口已经平静很多了“你已经不用死了,李允之已经把一切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其实,这又与李允之有多大干系呢,这一切,这些年,说到底,还不都是我们景氏之间的战争而已吗?”
檀心瞪着景曦渺,打量着景曦渺的表情,猜测着景曦渺的用意“你是打算用李允之来威胁我,让我主动来承担一切吗?”
“没有那个必要,”景曦渺烦躁地挥挥手,像是在赶开苍蝇“李允之已经死了。”檀心呆住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还想要来见见你,我是想告诉你,放你走不是我的本意,”景曦渺恼怒地看着他,檀心也不知道景曦渺的眼神能这样犀利,好像直接看进了他的心里,把他的内力划得支离破碎,他接着说“我从来就没有看到有什么事能让相里若木掉眼泪,只有这一次。李允之写了一份承认罪行的文书,又留了一封信给相里若木,求他看在当年他们少年交友的份上看在他已经死去的份上饶过你,然后他就在监狱里喝醉了酒,让他的副将把湿纸一张一张地蒙在他的脸上,最后他窒息而亡。这些我没看到,我也不关心,只是昨天我看到相里若木把自己关在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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