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几个方向,大声喊道:“哪里有郎中?快来啊,这里有病人!”
李老大突然想起岳父来,觉得还是岳父有办法,就说:“快去找我老丈人,一定要他来!”
有人匆匆去了。
李老大拍着秀兰的脸,着急地说:“秀兰,你醒醒,千万不能睡过去啊,我就在你身边,我岳父也快来了,你一定要坚持啊!”秀兰醒了,睁开眼睛,幸福地说:“嗯,我听你的!”
李老大继续和秀兰说话,不让秀兰睡着了,他说:“咱这孩子,是在这运河边上出生的,如果生男孩,就叫运河。”
秀兰问:“可是,如果是女孩,怎么办啊?”
老大说:“如果是女孩,就叫云鹤,行吗?”
秀兰说:“行,爹爹是治河的总师,小外孙叫运河,他肯定高兴!”
白英和郎中几乎同时赶来了,郎中一看是个孕妇,一下子傻眼了:“白总师,我是派来给河工看病的,没有学妇科,不会接生啊!”白英的声音不容置疑:“不会接生也要接,你能见死不救吗?!”
郎中说:“这,这河边风大,天气凉,孤魂野鬼多,大人孩子受不了啊!”白英大声说:“乡亲们,老少爷们儿,你们都过来,把病人围在中间,拿起铁锨,扒掉上衣,显出你们的威风来!叫孤魂野鬼都滚开!”
李屯村的河工们都扒掉上衣,扎紧腰带,露出古铜色的脊背来,他们一个个手持铁锨,脸朝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横眉冷对,威风凛凛!
河工们一起大喊:“老少爷们阳气旺,孤魂野鬼快滚开!嗨,嗨,嗨!”
人群当中,白秀兰声音孱弱地说:“我爹来了吗?我要睡了,我好累啊!”李老大喊道:“岳父,秀兰喊你呢,她说要睡觉!”
白英走进圈子,大声对女儿说:“妮儿啊,你从小就没了娘,是个坚强的闺女,你一定要挺住,挺住了,你才是爹的好闺女!”
秀兰使劲点点头,她大声喊着:“啊——,啊——,啊——!”
“哇——”圈子中央,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
郎中说:“生了,生了,是个带把儿的!”
白英着急地问:“秀兰呢?”
郎中说:“白总师,您放心吧,母子平安!”
人们欢呼起来:“啊!生了一个男孩子!”
“这可是运河上的第一条汉子!”
白英向宋礼借来一辆木轮轿子车,让李老大送白秀兰母子一起回家。临走,白英掏出一个小泥公鸡,让秀兰给小运河拿着玩,他汗颜地说:“外孙来了,我这当姥爷的,该给孩子送礼物,我在这工地上,也没法给他准备礼物,就将我捏的这个小泥哨给外孙当礼物吧!”
秀兰说:“爹爹,您老平安,就是咱家最大的礼物,好好保重,别太累!”
白英点点头,送他们上路。
一天,铜锣开道,长号声声,小汶河畔突然来了一片威武的大明亲王仪仗!兖州鲁王爷朱肇辉坐着美轮美奂的华盖象车,来到了运河工地!
宋礼、周长、潘叔正、白英和治河的官员人等都站在路边恭迎鲁王。
宋礼感到十分奇怪,问潘叔正:“惟献啊,你们说说,这鲁王朱肇辉到我们工地上来干什么?是来慰问,还是问责呢?”
潘叔正不屑的说:“我看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肯定是来找茬的。不过我们最近与鲁王无涉,他来干什么?”
周长心一横:“怕他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给我们惹事,我揍他!”
白英眯着眼仔细看了会儿,显然同意他们二人的意见:“反正他已经来了,那我们就等等看,他鲁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鲁王的象车来到跟前,在宫女的搀扶下,鲁王头戴九旒王冠,身穿蟒袍走下象车。
宋礼等人早已出来迎接,一起下跪喊道:“恭迎鲁王,视察治河工地!”
鲁王朱肇辉大腹便便,说:“诸位官员,免礼平身!兖州府,宣读你的公文吧!”
大家纷纷起身。
兖州府顾大人从鲁王身后走出来,打开公文册,开始宣读:“今查明,永乐九年春天,汶上县白石乡彩山村殴打杀害鲁王校官事件,系白英指使其子白克俊、白克振所为,现将白英父子拘押到兖州府衙治罪!”
潘叔正急了,抢着说:“永乐九年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你们扣押了我几个月,最后皇帝来了诏书,让你退还侵占的土地,放我来治河,不是吗?”
兖州府顾大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一字一顿地说:“土地的事情是结案了,可是人命的事情还没有结案呢!来人,将白英父子带走!”
鲁王宫的校官冲过来,围住了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