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儿抬头,看见夏槿笑意悠远深沉,面容夹杂在美好与暗沉之间。
“你听说过‘鲛人’的故事吗?”夏槿突然开口,眸子里暮霭深深。
“鲛人?”刘离儿思索了一会,回答,“那不是神话故事里面的人物吗?据说他们长期居住于海边,流下的泪凝成珍珠,可治百病。”
“嗯。”夏槿淡淡的应了声,就没有再接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离儿越发不理解了,夏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种只是在传说里的生物。
夏槿挑了挑眉毛,压低了声音,“秘密。”语罢脸上已全是调侃的笑意。
刘离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好换了个问题,“你刚刚给了沈芳什么东西?让她高兴成那样!”
“没什么。”夏槿偏头,耳侧碎发舒展开来,飘飘荡荡漾在阳光里,折射出五色琉璃的惊心动魄,“一袋珍珠而已。”
刘离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是珍珠,见过会发光的珍珠吗?不过夏槿不愿意说,那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那你为什么要买下‘醉一方’呢?”她接着问。
夏槿却突然沉默下来,好看的唇抿成深邃的弧线,细长的手指一根根收拢起来,然后,用极其渺远的声音说,“要摘天上的星星,总要先做个梯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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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带着刘离儿走进青城里面的最大的衣料铺中,看着铺子前面挤满了各色各样的女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疼。
脂粉味实在太重!
她扬手叫来店铺里面的伙计,随意的扔给他一锭银子,然后便是很顺利的走进了店铺的内堂。
“两位姑娘可是要做衣服?我们这刚好新购了几批时兴的面料,姑娘们可要瞧上一瞧?”内堂里面一位中年妇女很是热情的迎上来问道。
夏槿看了她一眼,容貌不甚出众,身材也不是很好,可却依旧不能掩盖掉她身上那件白緞绣花裙的精致出众。
“你喜欢什么料子,自己去挑。”她转头看向刘离儿,说道。
“好。”刘离儿也不推辞,“不过这样贴身做衣服可能要好些时候。”而且她还不仅只是做一件,她自己可是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
“没关系。”夏槿笑笑,“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那好,你也看看有什么料子适合你的,一起做说不定还有折扣呢。”刘离儿推着轮椅走向那中年妇女。
夏槿看她和那女人走进一间小房间了之后,才怡怡然找了张凳子坐下。
她看向四周,各色各样的布料,花花绿绿映满她的眼,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带出来的衣服好像都是以红色为主,烈焰的瑰红,樱花的浅红,牡丹的紫红,件件都是极致鲜亮的。
她起身,走到一张桌子前,那是一批素白的面料,上面修饰极少,只是用细密的银线吊着边角。她身边很少有穿白色衣服的人,白色太过素净,她们族里的人大都是不怎么喜欢的,而且若不是气质绝佳的人也是衬不起这白色的。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突然跳出那日见到的人,一身白衣,轻轻浅浅,蓦然回首,却惊起满地尘埃,褪了漫山遍野的春色。
她伸手抚过那批素白的料子,手感却是很好的。
如果可以,她一生都不想穿上白衣,因为白色代表祭奠哀思,代表生命的离去。
可是······天不待她反欲害她。
她眼神忽地凌厉起来,哀伤,怨恨,种种情绪在眼底汹涌澎湃,带起飞沙卷石之势。
手上青筋若隐若现,白衣布料在她手中开始发出低声“哀嚎”。手渐渐松开,她无力的坐下,叫来一个做衣娘,让她将这布料做成一件长裙,“弄的简单些,不要加其他颜色了。”她浅浅微笑,眉眼却一动不动。
她单手撑着下巴,任凭那衣娘在她身上测来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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