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村长语气沉重地嘱咐道。赵杏花听后,顿时有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呆住了,手、脚以及牙齿都不禁颤抖起来。
“大树家的?”村长见赵杏花呆住了,便出声唤道。
“村长,要修几天呢?”赵杏花反应过来,着急地问道。
“唉!这个还不知道,官差说要看着办,快的话就早点回来,慢的话就迟一些。我先走了,还要去通知下一家呢。一定记住了,后天早上,村口,锣鼓响了就要到,别忘了带被子和席子!”村长反复叮嘱道。
“唉!我记住了,村长,谢谢您了。”赵杏花说道,看着村长走远了,才转身回屋,却是满脸的焦急和哀愁,眉头紧蹙着,眼眶都红了,眼睛里满是泪水,整个人都颓废了。她怎么也忘不了上次曾大树服完劳役后回来的那副样子,那手和脚烂得都不能看了!身上也是好几处都淤青了或是破皮了,病了好多天才好起来的。这次又要去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呢?唉!
赵杏花一边织布,一边想着心事,心想:大树这几个月的工钱也有二两多银子了,要不就交钱免了这次的劳役吧?可是这样做的话,全村的人都会知道的,大家肯定会以为她家的钱多了,这样家里以后就不得安宁了,上门来借钱的人肯定会多起来的,还有虎子的爷爷和叔叔、姑姑们也都会求上门来的,特别是虎子的爷爷,他还没有满五十六岁,也在要服劳役的人里面,谁也不愿意去服这苦劳役的,要是他知道曾大树自己花钱免了劳役,却没有给他免,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曾大树自己也会难受的,他肯定宁愿自己代替他爹去。
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家里还有闲的钱,不然会招来大麻烦,还好当初曾大树的工钱是瞒着大家的,别人都不知道具体是多少,都以为只有四五百文钱。可是,如果不花钱买的话,曾大树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地狠心让他去?要是又满身是伤地回来怎么办?要是伤得严重了怎么办?而且每年服劳役的时候总会有几个受不住死掉的,她都不敢往这上面去想。而且曾大树还要去酒楼里做菜,要是脚伤了怎么走路?要是手伤了怎么拿锅铲?
要是花钱让虎子的爷爷和曾大树都免了,那么这次的劳役是躲过去了,可是家里的钱就不剩下多少了,那还有下一次呢?而且这次把钱财露了出来,以后就藏不住了,就算你是真的没钱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你的。钱财多了,麻烦事也就多了,这又是乡邻,又是亲戚的,有时候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要是拒绝了还会被人说闲话,就算是能拒绝得了一次十次,又能拒绝得了百次千次吗?
而且自己家里也需要钱,虽然现在的闲钱多,但那是替孩子们以后存的,虎子和小峰、小山他们买笔墨纸砚要钱,将来考秀才也要钱,娶媳妇要钱,分家后建房子要钱,小燕眼看着就要大了,要给她置办嫁妆,巧巧也要嫁妆,再一个,要是碰上个灾、病或是急事,哪样不要钱啊?曾大树现在是被欧阳夫人看上了,能做厨子赚钱,可是这钱能赚多久,还没有一个定数。
赵杏花满心的烦躁不安,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虎子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和小姑姑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