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进步了,本宫也敬你一杯吧。”
说完不等程京妤回答,一饮而尽。
喝酒的间隙,他的眼神也没有离开过程京妤。
那眼神中,有不加掩饰的不甘心,还有侵略和打量。
落在程京妤身上,她非常不舒服。
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毒蛇还吐着信子,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可是她已经和了聂文勋的酒,若是自己本家太子的酒不喝,未免显得她不懂礼数。
于是忍下不舒服,她又喝了一杯。
酒过三巡,其他的表演也上来了,气氛渐渐放松下来。
程京妤身边不缺来敬酒攀谈的人,她应付的烦,加上胃里被酒烧灼的难受,脸上渐渐漫上了红。
直到傅砚辞起身离开了殿内。
程京妤将金樽往桌上一扥,吓了她身边过来给她敬酒的官员一跳:“郡主?”
“我家侍女拿汤还没回来,本郡主去找找。”
她对旁人的时候,那点气势还是无从掩藏的。
而且此时她说话的语调也不低,周围的人都听了个全。
若是有心留意,就会发现程京妤已经有点醉态,方才那话她就有些大舌头。
见她出去,苏黛儿扬起看好戏般的笑容:“陛下,郡主这不会是喝多了吧?要不臣妾差人去看看?”
“本宫去吧,”聂文勋突然站起来:“酒热上头,出去吹吹风,不过本宫不爱被人打扰,别跟上来。”
说罢,袍摆一闪,人已经离开了大殿。
外头正冷着,程京妤刚出门就被吹的一个踉跄。
但是随即看见傅砚辞的身影在偏殿的宫墙下闪过。
“夙乙——”
程京妤小声地找人。
夙乙无声无息地出现,一身侍卫打扮看着她。
他是被程京妤安排进来的,今日为了盯着郁旎秀和程娇娇,现下那两个了结了,他没有别的任务。
紧接着任务就来了:“盯着我四周,不能叫人靠近。”
这大概是程京妤在清醒中下的最后一个正确命令。
接着她就往傅砚辞方才消失的方向去。
脑袋被风一吹,像有一百只麻雀在扇翅膀。
傅砚辞并没有走远,但他显然知道怎么避开巡逻的侍卫。
此刻正一个人暴毙站在偏殿被废弃的一个竹林下。
冬日的竹林也萧条。
他背靠着墙,身长到影子几乎盖住这条宫道的一半。
听见脚步声,傅砚辞别过头来,见是程京妤,他脸一沉,站起身想离开。
这样的宫宴,除了无趣就是无趣,一堆人在假意奉承。
程京妤却在这样的场合里游刃有余。
傅砚辞粗略数了一下,她喝下去的酒不少于五杯。
方才不是还对那些人笑得很好看么?
擦肩而过的瞬间,程京妤伸手拉住了傅砚辞的袖子。
虽然脑子已经不太清楚转不动,但是她还是本能地出口:“你要去哪里?”
“你要在这,让给你。”傅砚辞冷声道,并且扯下了的她的手。
程京妤根本站不稳,不论是因为酒还是脚伤。
她觉得好热,浑身血气涌上来的热。
怔忪中她又想,傅砚辞真的好讨厌她啊,怎么跟她待一起一会都不行。
这么想着,自从重生后对傅砚辞的本能退让,此刻却不想退了。
她本质上还是个被娇生惯养大的郡主,在萧圣高面前都未必低头呢。
于是她更紧地揪住傅砚辞的袖子,耍无赖:“你不准走。”